沈长儒面色一僵。
沈琉月和沈长儒离得比较远,但她依旧能够看清沈长儒的这些表情变化
沈琉月知道自己的话戳中沈长儒的心窝子。
既然如此,那就戳得更疼一点吧。
“你占着别人的爵位,霸揽着别人的财富这么多年,早该想到既做得出,就会有受到反噬的那一日。”
“下辈子如果没什么本事,一开始就不要惦记别人的东西,否则你还是会落得和你今生一样的下场。”
沈长儒一直以长辈和镇国公的身份自居,如今居然被沈琉月这个名义上的侄女讥讽,沈长儒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叫别人的东西,那本该就是我的!”
沈长儒终于不再伪装成平日里那副儒雅样子,他看着沈琉月像是在看着什么仇人一样,呲牙咧嘴,狰狞面目,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亲人。
但沈琉月看到这些并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反正自己也并没有将沈长儒一家子当做亲人。
“不知你哪里来的脸,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琉月实在觉得沈长儒的话太过于荒谬。
什么叫做本来就是他的?
那爵位是沈长毅凭着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打来的,与他沈长儒有何关系?
“
你不过一介女子,有何资格继承镇国公之位?”沈长儒说这些话时好似恨不得要将牙咬碎,“沈枭不过就是外面捡回来的野……”
沈长儒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束凌厉目光。
这目光让沈长儒并没有把话说完。
沈长儒想说沈枭不过是沈长毅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与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能继承镇国公的位置。
这样一算,无论如何镇国公的位子都会是自己的。
“呵。”
沈琉月不屑冷笑。
“这位置本该给贤能者,而不是传给你。没有能力没有魄力,抢了别人的东西鸠占鹊巢,就会有你如今这样的报应。”
沈琉月盯着沈长儒的眸中泛寒。
“弑亲,你怎么敢?”
沈长毅对沈长儒不薄,可沈长儒却要了沈长毅的命。
沈琉月真想把沈长儒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黑。
听到这话,沈长儒反而眉头一横。
“都是沈长毅,都是他的错!”提起沈长毅的时候,沈长儒眼中泛着隐隐的怒与怨气,“他是我唯一的兄长,可是他当上镇国公吃香喝辣,却没有扶持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一家老小过着苦日子,连一次施舍都没有!”
提起这
件事的时候,沈长儒好似恨极了一般。
听到沈长儒的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沈枭突然开口:
“沈长儒,你以前借着父亲的名号做的买卖,强收的地,惹下的那些麻烦,全部都是父亲帮你一一解决的。”
每一次沈长儒惹事,都是沈长毅负责帮他擦屁股。
沈长毅以清廉著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何会变成这完全与自己相反的样子。沈长毅不断地帮沈长儒处理着这些事,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沈长儒收敛,为此事还没少与沈长儒谈话。
但沈长儒依旧有错就犯,处处惹事,借着沈长毅的名号,不知道给沈长毅闯了多少祸。
沈长毅被夹在忠义之间两难,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自己一直所保持的清廉。
沈琉月这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么多关于沈长毅的事。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沈长毅在自己脑海中从一个片面的词,变成一个有血有肉,在忠义之间两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