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月像是被提醒,她想到还等在外面的礼部尚书,对澹台琰的怨气顿时消散不少。
沈琉月被澹台琰扶起来洗漱,却满脑袋都想着柳镇秋前来的原因。
见沈琉月这样出神,澹台琰无奈笑笑,索性帮沈琉月陈列好洗漱之物,递到沈琉月面前。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沈琉月边客气,边接过澹台琰备好的东西。
“你说,礼部尚书前来,可是为柳易青一事?”
澹台琰在沈琉月身旁也着手洗漱,听到沈琉月的疑问,擦干双手,不假思索地点头。
除柳易青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原因。
“那你说,他来,是为自家孙女主持公道的,还是给我个交代的?”
沈琉月漫不经心地说着。
“后者。”
听澹台琰如此笃定,沈琉月哼笑一声。
“别说得那么笃定,万一是前者呢?”
澹台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就让他变成后者。”
沈琉月会心一笑,转头专心洗漱。
“那你得跟着我一块去见,给我撑撑场子。”
澹台琰失笑。
一开始也没打算让沈琉月独自去见。
两人各自洗漱,收拾完后一同推门而出,随着青芽来到柳镇秋等待之处。
柳镇秋坐在一旁,听到外头传来动静,随即起身,看到澹台琰也在这时毫不惊讶。
“臣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沈琉月带着温婉笑意轻轻点头,算是允了柳镇秋起身。
柳
镇秋行过礼后,抬眸望着这屋子,面带笑意。
“王妃娘娘闲情雅致,一心为民,臣敬服。”
柳镇秋果然是个人精。
沈琉月心中如是想着。
他绝口不提沈琉月出来住的事,还这样说,明摆着给沈琉月找好理由。
“尚书过誉。”
沈琉月本想跟柳镇秋寒暄,但想到自己身为命妇不能过多讨论朝廷之事,只好将寒暄的任务移交给澹台琰。
澹台琰不负所望,只跟柳镇秋寒暄一句“礼部近来不错”便没再多说其他。
不过,气氛并未因此而改变。
毕竟柳镇秋前来不是为寒暄的。
“王爷,王妃娘娘。”柳镇秋脸上的笑意消失,看起来严肃得很,“臣向王爷王妃娘娘发誓,愚孙所做,与柳家全然无关。若非如此,全族坎坷不顺。”
柳镇秋率先赌咒发誓,他口中的愚孙,便是被实锤污蔑沈琉月的柳易青。
听到这话,沈琉月心中有谱。
看来柳镇秋,是来给自己交代的。
沈琉月听出柳镇秋后面还有话,便只是笑笑,澹台琰亦是如此。
“臣回府后已施过家法,只是愚孙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人身份,实在古怪。”柳镇秋看似极其费解,“王妃娘娘有所不知,愚孙最怕被施家法,若搬出家法后还说不出,那便是真的不知……臣怀疑这其中有古怪。”
柳镇秋将柳易青后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沈琉月,也算是给沈琉月一个态度。
他们柳家确确实实不想跟沈琉月站在对立面,也想给沈琉月交代。
只是情况着实古怪,他们也束手无策。
柳镇秋见沈琉月面色不算难看,便接着说下去。
“臣是想请王妃娘娘同神医说情,劳烦神医瞧瞧愚孙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好让愚孙早日给娘娘一个交代。”
沈琉月听完柳镇秋所说,心中已有隐隐猜想。
就目前看来,柳家是不想和自己对立的,若是柳易青说不出背后之人,被污蔑之仇便只能扣在柳易青头上。柳家人何等聪明,肯定不愿出现这样的局面。
所以,柳易青恐怕真的忘记幕后之人是谁。
沈琉月掰扯完后,瞬间想到一个词。
催眠。
柳易青这种情况很像是被催眠。
沈琉月想至此处,心中不由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