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月有才华能力，却偏偏站在澹台娆的对立面。

“本宫实在没想到，幽王府的一个废王妃，居然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澹台娆脸上露出最真实的惊讶表情。

刘嬷嬷曾是澹台娆在幽王府里的眼线，自是没少听说落魄王妃的故事。

好几次澹台娆都觉得，沈琉月活不

过这个冬天。

但沈琉月给澹台娆好大一个“惊喜”。

沈琉月带着她的儿子一同活过来，还与澹台琰亲密无间，俨然成为澹台琰心尖尖上的人，且闯出医术了得的名号。

这样顺利的人生，澹台娆从未体会过。

“同娘娘比起来，我不过是雕虫小技。”沈琉月脸上带着虚假笑意，“贵妃娘娘能够从一介无人问津的后妃，到如今即将入主中宫，这其中的过程，可比本王妃经历的要困难得多。”

沈琉月和澹台娆说话暗夹尖锐，又维持着表面上的互相客气。殿内气氛诡异，平静之下处处充满火星。

或许是觉得这样永远说不到正事，在和沈琉月相互客气几句后，澹台娆终于岔开话题，问起沈琉月一件事。

“你可知，外面在发生什么？”

外面发生的事那么多，沈琉月不知道澹台娆问的是哪一件。

“本王妃实在愚钝，听不懂娘娘所言。”

澹台娆没管沈琉月一脸不解的模样究竟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转而垂下眼眸，嘴角带笑地盘着手中的珠串。

“本宫的茶，怎么还没好？”

澹台娆语气平淡地朝殿外说出这样一句话。

话音刚落，沈琉月

便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她本以为进来的会是秋水或雪莲。

那女子端着一盏茶，绕过沈琉月，来到澹台娆面前。

“娘娘请用茶。”

沈琉月的目光放在眼前女子的孕肚上，顿时瞪大双眼。

端着茶进来的人，居然是不多日便要生产的柳贵妃。

柳贵妃怀着身孕实在辛苦，身子重得紧，走路都得扶着东西，何况手里还端着一盏茶。

澹台娆看都没看柳贵妃一眼。

“奉茶，有站着奉的？”

听闻此话，柳贵妃面露为难，却还是颤抖着双腿，准备扶着桌沿屈膝行礼。

“双手端着茶盏才是对的，你连这点规矩都不知晓？”澹台娆轻挑眉尾。

柳贵妃紧抿着唇，伸出去准备扶东西的手慢慢收回。

“请……”

她艰难屈膝，却因身子太重，猛然跪倒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瞬间被打翻，尽数溅在柳贵妃的双手上。

那双如葱白的双手顿时染上红色。

“这点事情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柳贵妃咬紧牙关，顾不得喊痛，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敢言语。

在沈琉月的错愕目光中，澹台娆终于大发慈悲。

“行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