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月收手，转头对着澹台琰轻轻摇头。

能让沈琉月摇头的病患，柳易青应该是第一个。

柳易青看到沈琉月摇头的动作，赶紧向前爬了两步，抬手牢牢抓住沈琉月的衣袖。

“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柳易青行动疯癫，但口中的话一直没有更改过，死命地喊着求沈琉月去救他们。

沈琉月被柳易青扯得身子微倾，好在澹台琰及时挡在沈琉月身前，旁边的青芽和云桑赶忙走来，将柳易青从地上扶起。

站稳后沈琉月让云桑和青芽把柳易青扶到一旁坐下，随后来到柳易青面前，与柳易青对视。

柳易青现在精神脆弱，很容易崩溃，也很容易讲真话。沈琉月甚至不需要燃香催眠，只是稍稍引导，就能让柳易青忆起一些事情。

“你家人怎么了？”

面对沈琉月的问题，柳易青起初仍在重复请求沈琉月救他们的话，当沈琉月问到第三遍的时候，柳易青目光呆滞，直直盯着沈琉月。

沈琉月知道，柳易青这是在拼凑她残存的记忆。

“他们，他们都不对劲……”

这事，沈琉月从澹台琰嘴里听说了。

柳镇秋不对劲，柳贵妃也不对

劲，这还只是澹台琰接触过的两个柳家人。

剩下的柳家人估计好不到哪里去。单就柳姜氏来说，她主动进宫看望澹台娆，而不去看看柳贵妃的行为就很不正常。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变得不对劲？”

沈琉月没有让柳易青浪费思绪去赘述柳家的人到底不对劲在哪里，转而开始向事情的源头引导。

这个问题显然把柳易青问住。

柳易青还是看着沈琉月，眼神中充满迷茫。

柳易青不知道原因？

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难办多……

“娘……宫里，就，回来……”

柳易青的话断断续续，甚至有些颠倒，沈琉月听柳易青全部说完后，才明白柳易青的意思是说柳姜氏从皇宫里回来之后，柳家人开始变得不对劲。

据沈琉月所知，柳姜氏近来只进宫一次，就是特意进宫探望澹台娆的那次。

可柳姜氏要是从宫中回来之后才变得不对劲，在进宫面见澹台娆之前是正常人的话，她为何要见澹台娆？

“你娘为什么进宫？”沈琉月话刚说完，眼瞧着柳易青低下头，就伸手将柳易青的手轻轻握住，“是有人让你娘进宫的吗？”

柳易青

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吭声，直到沈琉月问到第四次的时候，柳易青才闷闷开口，声音越来越小，语序依旧颠倒。

沈琉月附耳仔细去听，好一会才搞懂柳易青在说什么。

把柳易青所讲的故事拼接在一起，沈琉月终于看到事情的部分真相：

柳易青说自己被宫里的“她”控制，回府后对自己的母亲柳姜氏扯谎，设计柳姜氏进宫。

柳姜氏从宫里回来后，柳家所有人开始不对劲。

对于宫里的那个“她”是谁，沈琉月再清楚不过。

控制别人是澹台娆的手段。

且澹台琰在同澹台娆对峙的时候，澹台娆亲口承认是她在控制柳家人。

不过，沈琉月清楚这一点，却并不相信会有群体催眠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