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后的院子。
澹台琰和真太后相对而坐,面色冷肃沉静,另一旁的真太后,神情和他差不多。
她不同于在沈琉月面前动不动的阴阳怪气,隐隐看去,其中还夹杂着复杂,尤其是在看到那张和澹台娆有些相似的脸时。
按理说,澹台琰和澹台娆是姑侄,真太后对他应比面对沈琉月时更警惕,如今……
“太后娘娘考虑的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真太后眼神几经变化,期间澹台琰也没再出声打断她或是如何。
“澹台琰。”真太后抿唇开口:“你是否当真会如你自己所说的那般?”
“会。”短短一个字,却莫名带着让人相信的力量。
不知是想到什么,真太后忽的冷笑一声:“可你和澹台娆有血缘关系,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特意咬重血缘二字,其中意思显而易见。
清楚真太后的话实为试探,澹台琰也没在意,平静道:“不瞒太后娘娘说,我和澹台娆虽有血缘,却也不再是姑侄。”
有句话他没说。
从澹台娆进宫开始,也许已经注定他们姑侄二人的陌路。
现在的澹台娆,只是一心谋权的娆贵妃,而不是曾经的姑姑。
“
要不要相信,由太后娘娘自己选择,我不会干涉。”
这次,真太后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更久。
真太后想了很多,重新抬头,咬了咬牙才说道:“那你怎么和我保证?”
“我可不相信,你们澹台家的人。”
尤其是在被澹台娆囚禁这么多年的情况下,要不是……她怕是连和澹台琰平静的说话都做不到。
等她话音落下,澹台琰没有回答,反倒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亦有怀念。
看到他手中那物时,真太后瞳孔也是一缩。
躺在澹台琰手心的,赫然是一个令牌。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真太后犹豫一番,接过那个令牌,拿在手心端详了许久。
凝视好半晌,她的眼睛终于从令牌上移开,看着澹台琰的目光瞧着没什么变化,却少了些警惕。
“我记得这令牌……”
真太后像是在和澹台琰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澹台琰则是细细的听着真太后的那番话。
呢喃许久,真太后像是回神一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神情间的疲惫竟像是又重了不少。
“幽王。”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澹台琰:“记得我同你说的这些。”
“无论
如何,都不要忘记,也不能忘!”
同时,澹台琰眉心舒展一些,颔首:“太后娘娘放心,我自当谨记于心。”
是承诺也是保证。
……
还在睡梦中的沈琉月,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许是太过疲惫,连在熟睡的时候都是不安的。
好一会过去,沈琉月缓缓睁开眼睛,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些不好意思。
她好像又在和澹台琰聊天的时候睡过去了,至于身上的被子,应当也是他给自己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