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翔休息了两天,接着赶路,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他们到了襄阳城外。
“这就是襄阳?”刘海棠站在城下看着高大的城门,“秦王在里面?我们能进去吗?”
宋元时回道:“秦王这些日子不在,我们先进城,将药先换成钱再说别的事。”
他说的别的事,是指找啸捕头以及见秦王。
刘海棠没在意,她只关心这么进去安全如何。
“走吧。”宋元时招呼车队,一行人往前走。
等走近了,刘海棠发现城门虽是开着的,但城楼上不少守兵,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她第一次直面战争,一种死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别怕。”宋元时道,“圣上的兵打不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不是战场。”
刘海棠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城楼上,一杆杆泛着寒光杀气的刀枪,透着死亡的气息。
她确实害怕,乖巧地跟在宋元时后面亦步亦趋。
“胆子真小。”宋元时回头看她,轻轻一笑,隔着她的衣袖握着她的手腕,“跟着我,没事。”
刘海棠点头:“我只是对未知和难以掌控的事有点紧张,或许等了解和适应了,会好一点。”
“战争,死亡,你越了解就会越害怕。”宋元时
道,“不存在知道了就不怕的事。”
刘海棠被气笑了:“就不能指望你安慰我。”
“安慰能有什么用。”宋元时拉着她进门,身后跟着四辆车,到城门口查了身份文牒,守兵还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车,才放他们进城。
刘海棠打量着守城的兵。
他们穿着墨兰的棉袄,外面套着软的盔甲,衣服穿的很整齐,帽子戴的很正,她忍不住又打量着别人,发现所有的兵的外形都很整洁。
就算是容貌不行,或脸上手上有冻伤的,也都收拾的很干净齐整。
这和她想象中打仗的兵又不一样。
“你发现没有,这些人的精神风貌都不错。”刘海棠和宋元时道,“不骄不躁,办事稳妥有耐性。”
这不像是单个某人脾气好的结果,而是一种氛围。
“秦王呗。”宋元时道,“他治下宽紧有度、赏罚分明,但凡他带的兵,就没有一个是怂包。”
刘海棠惊讶不已:“就是被先帝忌惮的秦王?”
“嗯。”宋元时道,“不过,他和他母后一样,不得先帝喜爱。这天下也有恨不得儿子死的老子,你说稀奇吧。”
是稀奇,既然这么讨厌,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呢?不过,皇家的事应该很复杂,不是她这种普
通人能够理解的。
“那晋王呢,先帝也不喜欢晋王吗?”
宋元时道:“先帝要不是喜欢晋王,怎么会将皇位传给他呢。”
“这事说来复杂,改天有空慢慢和你说。”
刘海棠也只是随口问问,她打量着襄阳城内。城中没有战火摧残的痕迹,居民们开门做生意还是逛街遛弯,自然又轻松。
不说惶恐不安,连一点害怕都没有。
城内被治理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