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点着了谁家的宅院,一时间哭喊声四起,浓烟滚滚。
此火一起,仿佛回应似的,四处的火光冲天。
宫中,赵印焦头烂额,他已经多日不曾睡着,人憔悴的仿佛脱了水即将风干的枯枝,
“城中各店铺,都没有米碳存货了?”
他问道。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平息,而非镇压。
“没、没有了。”王宝回道,“赵啸将惠河截了以后,不说城内,就是皇宫内都快没有了。”
赵印扶额,过了一刻,道:“从水路,无论如何都要冲破防线,弄米碳进城。”
“圣上,如今河水即将结冰,行船已大不易。”王宝无奈地道。他们防守秦王带兵从水路进城已经是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冲出去。
赵印拍了桌子,道:“如今哪件事是容易的?”
王宝哑口无言。
“砍树。”赵印道,“令兵马司所有人出动,去后山砍树制碳。”
王宝凝眉道:“可、可这样一来,宫中闲杂人岂不是……”
“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了。”赵印道。
王宝将赵印的决定吩咐出去,过了一刻端着饭菜进来摆好,小声道:“圣上,您用午膳吧。”
“嗯。”赵印坐下来,看着一桌子的菜,忽然问道,“还没有找到?”
这句话没头没尾,可王宝却懂赵印的意思,忙回道:“是!”
“都说、凶多吉少。”
赵印嗯了一声,随便吃了几口,便接着去做事。
城外,萧军兴奋地指着京城
上空窜着的浓烟和火光:“王爷,城内是不是暴乱了?”
“八九不离十。”赵啸凝眉道。
萧军道:“要不然,咱们现在攻城?”
“嗯。”赵啸颔首,“率兵五千,小试。”
萧军大喜:“领命!”
太阳西垂,温度骤降,地面被冻的硬板板的,就连不远处的河面,都徐徐的结冰。
萧军准备妥当,带兵攻城。
赵啸站在汇合边上,用剑敲了敲冰面,周季耘含笑问道:“看这天气,这日内,河面的冰就能行人。”
“不用日,今晚就能行人。”赵啸道。
周季耘一愣:“你要从这里进城?”
“不。”赵啸道,“我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周季耘不解。
“城中米碳紧缺,又生了暴乱。赵印必定焦躁不安,出解决之法。碳有办法,可粮食却必须出城。”赵啸道,“他想平息动乱,只有冒险一试。”
周季耘赞同地点头:“言之有理。那就守株待兔,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赵啸扬眉道,“小恩攒大情,正是施恩之时。”
周季耘先是没有想明白,可略想了一下,豁然开朗,顿时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