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崔老太爷和老夫人以及崔秀娟都在,崔氏牵着刘海棠的手上下打量,泪眼朦胧地道:“当时,吃了不少苦吧?”
刘海棠不得不又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这一次是轻描淡写,竭尽轻松。
可尽管如此,崔氏还是哭了一场。
刘海棠头皮打发麻,哄着崔氏。
“朝中的事情是不是很多?”崔老太爷和赵啸闲聊。
赵啸回道:“我本就准备个闲散王爷,所以手中的事情正逐渐放出去,倒也不忙。”
“你闲散出去,圣上同意吗?”
赵啸含笑道:“圣上知我性子,早已经商量妥当了。”
崔老太爷放心了,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他道:“急流勇退,不贪恋权势富贵,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您能做得到了。”
“这份心性,太难得了。”
赵啸还没来得及说话,崔老夫人忽然问道:“你急流勇退,不、不是为了诺君吧?”
“这可使不得!”
赵啸道:“不是为了她。当初我在京城时,便就是不问朝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崔老夫人道,“夫妻一体,当是互帮互助互相扶携,一起变好才对。断不能一个为了另一个人,断
送了前程。这样的感情付出太多,切不能付出也不可去索取得到。”
“太过沉重,总有弦断的一日,到那时夫妻情分就真的烟消云散了。想想,往日的经营,不免太伤人了。”
赵啸点头应是:“老夫人放心,断没有这样的事。”
崔老夫人欣慰不已。
刘海棠吃惊地听完崔老夫人的话,忍不住抚掌道:“祖母,您这番话说的太精彩了。”
“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过小半生!”
崔老夫人噗嗤一笑,戳着她的头道:“还是这么油腔滑调没正形。总之我说的话你要记住,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铭记在心,毕生不敢忘。”刘海棠道。
崔秀娟一直沉默听着,此刻才端起茶盅,道:“那边怎么说,让诺君从王家出门?”
崔秀娟永远不说废话,一开口就是关键。
大家都看着刘海棠。
“从王家出嫁也不是不行。”崔氏还没说完,崔秀娟打断她的话,“意思是这个意思,但要看谁提出来。”
崔氏不解。
“我们说,就是谦让,是礼数。他们说就是霸道,就是不讲理。”崔秀娟道。
崔老太爷跟着点头,很赞同这话。
“嫁妆也是我们准备的。”崔秀娟道,“王珏筹了半个月,举家拿出十万两的嫁妆,就他们那样当亲戚,还好意思提要求?!”
崔氏没说话。
刘海棠吓着了,颤巍巍地扶着胸口问道:“那个、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
十万两在崔秀娟说出来是这么的嫌弃,那他们得准备多少?
崔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先、先是三十万,后、后来你姨母又带了四十万和两间铺子,折合一下估计八十万不、不到吧。”
再加上王珏的十万两,就近一百万两了。
刘海棠自己还有铺子,手里还有钱,也就是说她嫁给赵啸,身价足有百万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