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哈哈笑,“你们就哄我吧。”
“不知道太后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大晚上的,还是直入主题比较好。
闻言太后转头瞧了高嬷嬷一眼。
两人眉目传情,说了些什么局外人看不懂,但花不羡猜,应当和验身有关。
一个假婚书,还没过夜,皇宫四处都得到了消息。
深宫后院,有的是秘密,又好像藏不住任何秘密。
花不羡都无语了,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净把眼睛耳朵往别人房里伸。
一瞬间对太后的好感消失无踪。
太后没事儿人一样,弄清楚了,笑得越发和善,“也没要紧事,就是刚才和伯府老夫人多说了几句,她啊,一把年纪了,还哭鼻子,跟没出阁的小姑娘似的,哦,对,你们是不是在门口遇见了,一个拿拂尘的师太,和穿深色衣衫的伯府老夫人裴慕薇。”
不晓得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花不羡抿嘴不说话。
祁元殇放下茶盏点了点头,“是遇见了,可灯光昏暗,没瞧清长得是圆是扁。”
这话翻译一下,便是:嗯呢,看见了,但没上心。
本来也是,堂堂幽王,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即
便眼神儿好,那也是看青春貌美的大家闺秀,一个老道姑和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看他家羡儿。
明眸皓齿哪哪儿都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太后一瞧祁元殇注意力都在花不羡身上,神情还极为沉浸,真是哭笑不得,“小五,你出去这么多年,其中的辛苦哀家不用想也知道,哀家为你的成长高兴,因而,不得不敲打你,注意分寸,被去故意触怒你父皇,当年的事,哀家心有余悸,你可明白?”
提及当年,祁元殇的脸色沉了沉,“小五明白,多谢皇祖母提点。”
太后摇摇晃晃站起来,“你现在和刚入京时又不同,那时你孤身一人,百无禁忌,可现在你是有妻子的人了,哀家看得出,你们之间感情很好,既是如此,便要彼此照顾,彼此帮扶,安全且平顺的走完剩下的路,再养几个孩子,这样,你外祖母、母亲他们,在
听到这儿,花不羡终于忍不住抬头。
怎么,太后和郁家关系不错?
所以当年,她才会留意祁元殇,暗中照拂一个被嫌弃甚至欺压的废皇子?
看似只是一碗不值钱得冰糖酥酪,其实并不是。
“孙儿谢皇祖母教诲。”祁元殇连喊皇帝一声父皇都不情不愿,这声皇祖母,却格外真心。
“哀家送幽王妃几本书吧。”太后忽然说。
话音落,花不羡都没说要不要,高嬷嬷已经抱着几本书过来,“这些是济慧师太呈送的,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几本,
瞧,都翻旧了。”
太后笑看了那些书一眼,“哀家是这宫里的边缘人,日子清苦,没什么好东西赠予晚辈,幽王妃别嫌弃。”
“不嫌弃,只是这些都是经书、禅书,我是个于修道上没什么觉悟的人,恐怕看不懂。”花不羡实话实说。
看破红尘这种事,她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了!
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些书并不像太后自嘲的“廉价”,好些都是孤本,陈奇那家伙见了会兴奋得尖叫那种。
“不碍事,得空的时候随便翻翻就行。”太后摆摆手,意思他们可以走了。
祁元殇接下书,拉着花不羡告退,“孙儿改日再来看皇祖母。”
“走吧走吧。”太后和颜悦色,早年间眉目之中的锋芒,已经完全散了,像个寻常人家平和贵气的老奶奶。
祁元殇走在路上对花不羡说,“你可别被皇祖母这样子骗了,她没有钱,是因为她不需要,而不是得不到。”
花不羡爬上马车,懒懒把太后送的书都翻了一遍,语气淡然,“我知道啊,你当我傻?能在吃人的宫中活下来还成为太后的,能是无能之人?但凡小看太后的,她自己就好不长。”
“看出什么来了吗?”祁元殇顿感孺子可教的欣慰。
数月前,她还需要自己点播,现在便已经通透得让人惊喜了。
不过祁元殇很怀疑,她之前是真的不懂吗?
“内容看不懂,不过……”花不羡指着书前页,每一本上面都有一个地名,“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地方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