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把信送去了,慕三叔应该自有推断。”
“嗯,不过平王在你谈及偷书一事时神态有异……事情和他应该有关。”
裴屿点着头:“哦,对了,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些点心,除了你一贯喜欢的,十里斋上了新的点心,你尝尝。”
“好!”
她夹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口,频频点头:“十里斋的点心真是越来越好了!”
说着,她又加了一块放在小碟子里推到他面前:“你也吃!”
他没动,抬头看她:“我……”
“吃!”
半晌,他拿起了筷子。
“怎么样?”
“不错……还有件事,苏云白可回来了?”
“还没有。”
“追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想必是有所发现。”
“不论如何,也只有等了。”
他轻轻看了她一眼:“听说……今天你又动了气。”
她喝一口茶,微微一笑:“我并未动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
“是吗?”
“是啊,其实,自从……自从爹娘都去了,这些年,我几乎从未动过气,虽然我贵为郡主,但做将军之女和做郡主的差别不过是名号罢了,更何况我这郡主之位,是父亲用命换来的。”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一草一木:“人是活给自己的,不在意我的人,我不愿为他们多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所以威势相逼,为除后患罢了。”
回头,他站在她身后,没说什么,她也没再继续。
良久,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如此,甚好。”
“所以啊,不要担心我,如果你……”
“什么?”
“没有……”
“那我先出去了。”
“好。”
目送他离开,慕知瑜心里没来由的烦闷。
他好像有很多事瞒着她,就像把自己化为一个盾牌,独自抵挡所有危险和压力。
而她,就站在盾牌之后,一无所知,又没有任何危险。
他们之前有十年的朝夕相处,但她似乎从来不了解他。
前世,也是如此吗?
裴屿坐在外面的树上,这里,是他最常呆的地方。俯视着一切,可以看见所有的危险,作为一个暗卫,保护她是他十年来一直坚持在心的事,即便他们都将他视为家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日日不安,夜不成寐,直到慕叔叔和婶婶都去了,她好像一下子通透了。
她看她的眼神不在像是面对一个兄长,渐渐掺杂了他看不懂的情绪,就像他对她有所隐瞒一样,她也有秘密。
所以她不问,他也不问,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