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遍了整个裴屿,屋子院景都说过了,往后的日子若是在这里常住,也算是有个期盼。
裴屿环顾着府上,看她各处走走看看,时不时指点,他心里也是隐隐期待了起来。
“好了,皇帝舅舅赐的这府邸还真是不错,先前我还想着这地方过于华贵,见了后院的假山停水我才想起来,这地方原是曾经老徐阳王的旧宅,这山水华贵,光是精修这些东西,曾经就花了有万两银,曾经康王爷求了这宅子不少次,皇帝舅舅都舍不得给,如今倒是给了你我撑场面。”
裴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山水华美,绝非一般匠人所能的雕琢,到底是为了给我撑身份,找场子,皇上竟然连这宅子也舍出来了。”
“想来也是看着你几次的功劳,否则倒也难有这样的宅子呢。”
“也是。”
最后一间,是卧房。
“这里……”
裴屿看她毫无顾忌的就走了进去,看了一圈:“还好,具体的东西摆放等下次来看吧。”
“好。”
慕知瑜和他退出了屋子,回了当院环顾周围。
“阿屿哥,你伸手。”
她把手伸到了袖口里拿出了盒子,打开。
他伸出手,看着她的动作。然后她
就把盒子放在了他手上,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布包。
“都说定情信物,但是玉佩我们当年早就换过了,我针线活不好,绣个荷包只怕是有碍观瞻,所以就想着给你搞点儿别的东西,总归是心意。”
她松开布包的抽绳,从里面拿出了一副护腕。
“来,我给你戴上。”
“好……”
扣好两个护腕,她把小盒子拿回来:“你活动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调整一下。”
他动了动手腕,又后退了几步,把剑拔出来两手比划了几下。
“不碍事。”
慕知瑜笑眯眯地凑过去,整了整他的袖口:“那就好,可能分量有点沉,不过多少还是有些作用在的,你就戴着吧。”
“好,”他眉眼柔和,眼神温情地扫过她的动作,最终目光落在两手的护腕上,“我会一直戴着的。”
“还有一样。”
她摸向头上,拔下一只簪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和你一向用的颜色也算搭配。”
簪子是银制的,边上有墨玉镶嵌,簪身和玉的底部也有花纹勾连。
“不过,比起你的礼物就逊色的多了,这虽然是我所设计,却不是我亲手制作……自然里面也有一些暗器,原理类似袖箭,簪子长限制,一次只能装入三根银针,银针上的毒是我找苏云白要的,你一向少用暗器,危机时刻可以一针封喉。”
“好……”
他郑重地把簪子拿在手里,目光描绘着簪子的模样。
“帮我戴上好吗。”
“好,走,进屋去,我给你束发,重新弄一次。”
他坐在凳子上,手不自觉的握紧:“阿瑜,这……”不太好吧。
“别说话。”她伸手一拽,把他的发带松开。
“可是……这有梳子吗……”
“……”
慕知瑜手一顿,随着他一头黑发散下来,划过她的手,痒痒的。
“没关系,我用手也是一样的,你先拿着。”
他拿着发带,她的手穿过他的头发,偶尔碰过他的头皮,心里紧了一下。
她把头发拢起来,捋顺,分出一缕绕好:“簪子。”
拿簪子别好,最后拿发带系上装饰。
“试试,牢不牢固?”
“挺好的。”
他耳根子有点泛红,视线刚要碰到她,就立马触电似的躲开了。
“噗嗤——”
“咳……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她这次可没打算放过他,直接上前一步,伸
手盖住了他的耳朵:“别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这好像是我们成了婚,你要怎么办?”
“我……”
他眼神落在她脸上,看见她脸上的戏谑,覆上她的手:“别闹了,我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游了裴府,天已经到了午时。
“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慕知瑜点点头:“这样……我们就去永安楼吃吧,然后西街走走。”
永安楼在西街这边,更是这两年新建起来的,西街比不上东街鳞次栉比,但也一样是繁华所在,永安楼生意也算不错,正是饭时,伙计忙的陀螺似的。
“真对不住两位,包间已经没了,欸,那边有两个散座,人刚走,两位看行不行?”
“也可。”
有个座就不错了,伙计领着他们赶紧来坐下,拿了单子看了一会,点了三个菜。
“好咧,两位稍等,一会就上菜!”
人多的缘故,菜用了一阵子才来,慕知瑜刚喝了口茶,夹了一筷子。
菜还没等进嘴,就听见旁边一阵惊叫,脑后一阵恶风,裴屿脸色一变:“低头!”
她一个低头,随即感到被他拉到了一边。
裴屿把她拉走,一抬手接下了飞过来的椅子。
她抬起头,看后面乱糟糟的,裴屿眉头紧皱,眼里含着几分愠怒。
“怎么回事?”
“不清楚。”
面前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靠里的方向。
里面一个大汉正和什么人对峙,嘴里吵吵嚷嚷的。
“你说这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儿子吗!你是不是人贩子,好哇,女人贩子!我看你不是个好人!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我这娃娃现在睡着了,这个娘们就来抢说是她儿子!”
一个路人看着那女子:“这位夫人,你抢人家儿子是干什么啊?”
“谁抢儿子了,那是老娘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的!你们看看是不是他鼻子和嘴像我!我就找个座的功夫他就迷昏了我儿子,被我抓住还反咬一口!”
周围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小娃娃的模样,那大汉却是个护犊子的模样:“你们要对我儿子干什么!我告诉你们……”
慕知瑜没听大汉怎么辩驳,倒是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阿屿哥,咱们过去看看。”
裴屿也正有此意,拉着她挤到里面。
那女子看大汉狡辩,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儿子在他手里,也只能压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