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务结束了,咱们恢复正常身份,到时候,之前那些欺负你的人,我想都去见见。”
他笑了,摇摇头:“怎么,想教训教训他们?”
“当然想了,难道你不想教训他们吗?有家不能回,干咱们这行的,本来就够累了,还要接受他们的幺蛾子,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自己的公道也得自己去讨回来!
“行,到时候怎么样都听你的。”
有他在比拼实力的时候,确实,成功的进入了暗夜组织,根据实力等级划分,白羽比她还要高等一些。
只是身为新人,同样要完成各种任务。
在国家的配合之下,也终于慢慢的站稳了脚跟。
这些日子里,她开始针对之前组织给的名单,逐一接触了容易被策反的那些个人。
果不其然,虽然他们的心思确实难以琢磨了一些,但是有的人确确实实的对这个组织并不算信服。
她几经筛查,选中了飞翎。
飞翎,根据资料上来看,她应该是从小还在婴孩的时候就已经被训练当做职业杀手了,这些年里她作为杀手之中的顶级首领,按照道理来说,她对组织的忠心应该是不容置疑的。
但事实却恰好相反,根据不少的调查资料显示,他在好几次的任务对象中都有看似不经意的放水行为,尤其是在与极安部和特安部等人员有关的时候,她的成功率都是难以形容的。
这种行为也在近期越来越多,根据分析,她是最有望被策反的人物之一。
同时,她的搭档虹影也是她亲自要的人,更是一个全能性的人物,也卧底追查过很多事件,他们两个人的搭配,如果说全心全意为了组织的话,成功率一定要比现还要高上一些。
她抓住了这个机会,也很显然,飞翎是一个聪明人。
正当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时候,那天,她轻飘飘的经过他身旁。
“你的朋友在禁闭室。”
只需要这么一句话,萧瑜的心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
白羽!
难道他被发现了?!
那天,是她永生难忘的一天。
他曾经想过种种结局,哪怕是自己被发现,哪怕是他被发现,或者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哪怕是他们两个人都死在这个任务里,她也没有想过这样残忍的事情,居然要为了自证清白,杀了他。
亲手杀了他。
她举起枪,指着他的头,他们就在他身旁看着她,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都会出卖她。
所以,她下手,要干脆利落,坚决果断。
可是,就在这之前,他们还约定过任务结束之后就结婚,任务结束之后去见家长,任务结束之后去从前给他脸色的人面前,好好的要武扬威。
任务结束之后要买一大捧花,穿着漂亮的裙子,化着漂亮的妆,跟他手牵手走在路上。
现在要让她来亲手结束这个希望。
她看见,他闭上了眼睛,唇角轻轻扬了扬。
他笑了笑。
或许无人在意,或许他们在意了也不明白,可是她明白。
他在说,没关系的瑜儿,动手吧,我什么都不怕。
“砰——”
一枪射出,她面无表情,满不在乎,事实证明,她的伪装非常成功,那十几个人观察着他的反应,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正常。
她暂时排除了嫌疑。
用亲手了结他作为代价。
虽然暂时解除了嫌疑,但是她身边监视的人一样不少,毕竟怀疑这种东西是不需要有任何根据的。
“怎么,很难过?”
今天监视的人,是任务回来的飞翎。
“当然
了。”
“我知道——你应该想让我们帮你吧。”
“居然这么直接吗。”
她扯了扯嘴角,回头看着靠在墙边的飞翎。
飞翎点点头:“我的资料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今天我可以都解释给你听,只要你能做成一件事,出生入死,我也一样要帮你解决暗夜。”
“你说。”
原来,她也有那样一个人,在她即将作为一个杀人的凶器到处行走的时候,那个人交给了她,什么是爱,什么是良知什么是道德。
甚至最后还因为她而死。
“好,我答应你,那封信一定能给你拿到。”
她不知道飞翎和虹影说过了什么,只是在飞翎走之后,虹影就偷偷的潜进来。
和飞翎的开门见山不一样,她盯着她看了很久。
“别太难过,你还有给他报仇的机会。”
“……我明白。”
“如果组织覆灭了……按照法律,我们是不是也会死?”
“抱歉……”
“我就知道……但是,我还是会帮你的。”
她说这话看起来很莫名其妙,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辗转拿到那封信的复印件时候,萧瑜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杂乱无章,汉字,英文字母,数字,甚至还有一些符号,它们胡乱地堆在一起,根本无法阅读。
但是飞翎似乎明白,她只看了一遍,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
不光是她,就连虹影都十分惊愕,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飞翎落泪,想来,对她而言,秦昭澜或许就是心口的朱砂痣吧。
那个人不在了,他就成了心头的印痕,哪怕是皮肉上的伤口可以恢复,心头也依然留有那一道滚烫而疼痛的伤疤。
她答应了,答应的非常快。
甚至还找到了暗夜真正的大本营。
混乱的战争一触即发。
暗夜的老大,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也并不是完完全全泯灭了人性,只可惜他那所有的人性都给了他不谙世事的女儿。
他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需要保护,别人的女儿一样不应该被伤害。
在他那手下研究那些摧残精神和肉体的药,在他让人凌虐那些为国为民的牺牲者的时候,在他让人利用活人试药,在那些不知道是有家还是没有家的孩子被掳来训练成杀人机器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那是别人的孩子,他仅有的一点点温情,把他的女儿养成了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多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