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逼不得已?谁在逼大舅?”林可卿听出王夫人的意思了,亲舅舅怕是无法收留她们,只拿一袋银子算是了了这一段骨肉亲情。
“卿儿,别说了,咱们走。”王氏转身就走下了石阶。
林可卿望了眼似乎极为为难的舅娘一眼,把手里的银袋子往她怀里一扔,“既然不认这门亲,那这袋银子也不用了,麻烦你去回大舅,就说卿儿这是最后一次叫他了。”
王夫人忙追着上前拉住林可卿,要把钱袋子往她怀里塞,“卿儿,这银子你拿着,别苦了你娘和你自己。”
林可卿轻蔑地望了那银袋子一眼,“爹爹当年虽然没有替大舅买官,但这些年也算是处处关怀,时时慰问,就算是母亲常常私下往王府里拿东西,爹爹明明知道却也不点明更
不阻止。可如今爹爹蒙了难,舅舅就这样,这门亲我林可卿也不认了。”
说完,径直推开了王夫人,急前两步追上王氏搀着走了。那王夫人看了半天,最后摇头进门,又令人关了大门。
林易秋见王氏和林可卿离开了王府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便令老姜赶车跟上。
王氏和林可卿刚走过一个转角,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前面,车帘一掀,一位小姐钻了出来。
“可卿……”那小姐泪眼花花,下了马车就朝林可卿小跑了过来。
“李……小姐?”林可卿下意识地便后退,当时若不是这尚书府家的李小姐在街上叫住她,拉她进太师府,她不至于将什么赃物带回了家,害了父亲,害了母亲和自己。
“可卿,你……这是怪我了么,我知道,你是该怪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事居然是太师设计好的,你可别怨上我,我真是以为晓虹想和你结交才做的这个中间人。”
李珍抹着眼泪边哭边诉,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你也不知情,全是谢家的圈套?”
“当然,我若是知道哪能这么做,那不是害了你和林大
人么。”李珍抬眸,眼神清亮,不像在说谎。
林可卿咬唇皱眉望着李珍,“那你可敢跟我去找太师对质?”
李珍低了低头,须臾抬起头来,扁了扁嘴道:“可卿,你别怪我胆小,我是肯定不敢的,而且就算我敢跟你去找太师对质也没用。你从太师府只拿了五匹缎子出来,但少府不见了五百匹,这中间的差的这么大的一笔数呢。难道你想说是太师拿的,我告诉你,太师府除了你拿出来的那五匹缎子,不可能再多一匹留着为你做证。而且……你可知,指证你父亲贪污挪用的正是你的娘家大舅王大人。”
“什么?你说是我大舅指证我爹?”
“对,所以我才说我就算为你做证也没用,这次是你娘大舅亲手拖你爹下的水,你让我去做证,那你大舅那里的证词又算什么?”
王氏在后面已经听得全身发抖,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亲兄长害了自己的相公。
“娘,你去哪里?”林可卿见王氏转身便跑,急忙弃了李珍追了上去。
“别拉着我,我去找那个良心被狗吃的人浑账东西,他若不肯跟我去太师府对质,我便……我便与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