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吾等食君之俸,当为陛下分忧,事关国本,不可疏忽,不妨奏请陛下将太子转交由太皇太后看顾,陛下与先文德陛下皆由太皇太后教养长成,可见太皇太后极善于教养帝子。”
苦口婆心的钱储倒也没私心,他是真觉得某皇后娘娘带孩子的手段,实在太虎了!太子就算身体底子好,也经不住这么虎的养育啊!
若是寻常皇子也就罢了,可这是太子啊!事关社稷,钱储不得不上心,“李公,您若有顾虑,下官自上奏折请言,绝不牵连您。”
“宗良何出此言?!”李远扬皱眉道,“为国为民,
何有所畏?然则,从前并未听闻娘娘在教养太子方面,有何不妥。
而今自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自当查明曲直,再行思量!宗良啊,本官痴长你一些,便倚老卖老的多说一句,行事当多思量,最忌想当然。”
钱储闻言,只好拜道:“下官受教了,定会多思量。”
李远扬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去吧,夜也深了,不妨先歇下。”
“不敢!李公尚且未眠,下官怎配?”钱储摇头告退,心里却对李远扬的告诫多有不服。
在钱储看来,此乃他亲眼所见!都说眼见为实,怎就成想当然了?
罢了,李公本就是因皇后才入了陛下的眼,会对皇后另眼相待,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认定李远扬心不正的钱储,隔天就把这事告诉了鲁智,并表示:“鲁中丞,您若信得过本官,一起上奏,如何?”
“钱公所言,某自是信得过!但愚以为,此事远不像钱公所说的这般肤浅!皇后不仅仅是慢待太子,而是有恃无恐!来日必将危害大夜江山矣!”鲁智痛心疾首道。
钱储一愣,下意识反驳道,“言重了,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梅相就不必说了,文臣之首,权倾朝野!这本也没什么,梅相德高望重,也算众望所归,可他那儿子算什么?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黄毛小子,怎么就能担任三军统帅,远赴东城援辽城了,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不过是仗着皇后受宠!吹了耳旁风罢了!长此以往,文首武魁都掌握在梅氏手中,外戚当道,必成大患!”鲁智早就在担心这事了!
如今,再一听钱储的状告,愈发痛心了,“钱公现在看到的只是皇后糟践太子身体,往后恐就是糟践其心智了!如此一来,太子登上大宝后,便只能任由梅氏摆布,用心何其歹毒!”
“这……”钱储万万没想到,这竟是皇后娘娘有意为之!?
“不可能吧!太子殿下可是皇后娘娘所出,非是养子啊!”
“天真!皇家哪有亲情?”鲁智痛斥道,“不行!必须请太皇太后主持公道!万死不能让皇后得逞!”
钱储思来想去,逐渐觉得,皇后也许还真藏了这么个歹毒的心思!
于是乎……
还在抱崽补觉的梅闻儿,已经被大半朝的文武官员,齐齐上书弹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