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转看,目的地县衙。”顾烨霖坦言。
“那……”陈伊伊闻言,心里有些不踏实,“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万一那个大金牙老板含糊其辞的事情,真的和官府有关呢?
顾叔会怎么做?
他们会不会在县衙和人起冲突?
辉县那一次经历的事情,她可不要再来一遍。
“不必。”顾烨霖眼眸垂下一瞬,再抬起时,仿佛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淡声安抚道:“无需担心起冲突,辉县那次,我不便亮明身份,在此处不会,官员职务我虽不便干涉,但他们不会轻易和我生龃龉。”
听了这句话,陈伊伊才忽然想起:
似乎,顾叔的品阶,是远比知县大的?
不知道这个架空的朝代,官阶是怎么样的。
她心里疑惑,便张嘴想问,但下一刻,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虽然一下没听清那人喊得什么,但可以察觉语气里的惶急。
顾烨霖一把抱起陈伊伊,大步走了过去。
“大娘。”
哭喊的老妇人抬起头,认出来人。
“将军!大人!我媳妇她!”老妇人急的语无伦次,半晌说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说不清楚,你干脆就直接带我们去瞧瞧啊!”陈伊伊见她又惊又怕又心急如焚的样子,心头一阵突突。
这怕不是出了人命了!
老妇人已经慌得没了主心骨,两手在胸前无意识地颤抖,一听陈伊伊的话,也不管她是小孩还是大人,立即掉头就走。
“跟上她!”陈伊伊立刻出声,上半身都探出了身后人的怀里。
不用她说,顾烨霖已经抬脚迈步,三两步就追上了踉踉跄跄的老妇人。
他们才下了村道,往一侧小路尽头走去。
那里有几家散户居住,三四间土石房子都是茅草作顶,看着就清苦,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都不算远。
因此,靠近一些的陈伊伊不由得小
声和顾烨霖说:“顾叔,她怎么不找邻居帮忙,在大路边求救呢?”
顾烨霖没有吭声。
而等真正站在房子前方,陈伊伊才明白——其余几家,看着居然像是没了住户。
她皱了皱眉毛。
哪里来的一阵阵臭味?
就好像盛夏时候的猪,死在了泔水桶里长久没被人发现。
“顾叔,你有没有……”
留意到顾烨霖难看的面色,陈伊伊没能将话说完。
而等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瞳孔一缩。
领路的老妇人已经推开眼前的院门。
院门正对着一间屋子的门,门内侧的地上靠墙倒着位老汉,只看体态和面色,就知道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
“别看。”顾烨霖转过她的头,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头。
脚下一步一步跟着老妇人走近老汉尸体。
他直觉,屋子里还有别的惨相。
“救命啊!救命啊!我媳妇要生了!”老妇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隔着厚厚的棉门帘,听得不太真切。
陈伊伊脖子动了动,撑着胆子想转头看看情况。
但头才转过一半,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眼前的情况,是不是太诡异了点?
老汉都死在门口多长时间了,媳妇怎么还会在里屋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