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伊伊都不忍心解释药效。
不过还是得说。
“可以让你……一会儿没有那么疼。”
占平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紧跟着拧眉过去矮茶桌边,替三人各倒一碗水,然后就这自己那碗,直接将纸包里的药粉一口吞了下去。
陈伊伊看着他喉结一滚,自己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这人是个真汉子。
要换成是她,这会儿指定要腿软。
不,要换成是她,都不一定有勇气选择柳先生来治他。
肯定要跟着治病风格暖如春风的二叔走到底。
这么想着,陈伊伊就见柳浮生忽然将绳子亮了出来。
“哗!”她一哆嗦,
直接就站了起来。
不是她怂,而是从昨天到今天,她脑补的画面随便抽出来一帧放在眼前,都能把人吓得心脏突突跳。
“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如鼠?”柳浮生嗤嗤笑,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陈伊伊偷摸摸瞪他一眼,看了一眼因为她一惊一乍,唇色变得有点苍白的占平。
“我,我还是在外面等你们……”
她可别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耽误了治腿伤,那可就罪过大了。
说完,她也不管柳浮生什么表情,要说什么,直接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外面竹林内静悄悄的,只有风过之后,竹叶之间互相摩擦的沙沙声。
陈伊伊抬手摸了摸手臂,觉得今天的风真是格外的凉爽。
侧过耳朵听,屋里除了隐约的说话声,半点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说话声没了。
陈伊伊心头一紧,像有跟绳子忽然往上提。
没眨几下眼睛,她忽然听到一声闷响。
紧跟着是短促又惨烈的痛叫。
陈伊伊后背上的毛都炸开了,想转身推门进去,想了想还是定在原地没有轻易动作。
屋里正在治疗,她不敢轻易打扰。
“忍着点。”柳浮生的声音传出。
紧跟着是断续的
痛吟和痛哼。
陈伊伊等的手心都出汗了,觉得得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柳浮生叫她进去。
急急忙忙推门,她先看到了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占平。
他靠在床边,右边小腿已经被两片竹板固定住了。
咽了口口水,陈伊伊看到了床边板凳的残骸。
合着还是没有准备充分啊?
先生怎么直接拆了个凳子给人家固定伤腿?
“这……这好了吗?”她一步一步挪过去,都不敢想象刚才占平有多疼。
骨头上是有痛觉神经的,尤其骨膜,神经分布相当密集。
就是知道基本的医学常识,她最开始听柳浮生的治腿法子,第一反应是觉得离谱。
不过很快,她就接受了这种离谱。
毕竟,她穿过来,并且身负资产空间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没办法用科学解释了。
柳浮生点点头,“就看之后修养情况如何。”
他这么一说,陈伊伊才想起来身上的消炎药。
“叔,这个。”她走过去,把自己鼓鼓囊囊的上衣拉开。
十几包消炎药噼噼啪啪掉在床沿上。
“这个帮助伤口恢复的,很管用,你隔几天吃一包,保险一点。”
陈伊伊说着去端之前占平没有喝完的那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