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颜抬头,“我知道。消息是我让二叔放出去的。”
风花雪月奇怪的看着江伊颜,为什么要这么破坏自己的名声啊?好不容易在内京城攒起来的名望,就这么砸下去,不心疼吗?
“为什么?”
有人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想法,江伊颜也没注意是谁问的,张嘴就答。
“为了避嫌啊!这消息都传成这个样子了,我日后为了避嫌不见王阳景,完全站得住脚。再说了,这就像是一个种子啊,王阳景棋差一步,就会在太后一派中施下肥料,终有一天这颗种子会长成大树的。”
王阳景如果不傻,这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跟他交好,是只愿意跟他谈生意,私交?不可能。
身后传来人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原来如此。”
江伊颜转头看去,就看见白承年脸上还没褪去的笑意。刚刚脸上挂着的笑脸,立马就消失了。
“你来做什么?”
“外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会放着不管吗?”白承年说着,自己走了进去,坐下,一副准备审江伊颜的样子。
江伊颜奇怪的皱眉,“那你只听到了别人说我,那你怎么没听见别人说你的?”
“别人说就说,我与阳茗是清白的,君子身正不怕影子斜。”白承年镇定的看着江伊颜。
他说过他不喜欢阳茗,那些人说就是说了,他又没做过。
江伊颜笑了,“所以在你眼里,我跟大公子、跟楚庄主都是不清不白的,对吗?所以我活该,一切都是我的错,就只准你来问责了,不允许我生气了?这就是你的君子之道吗?”
“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事情。”
“可是你的事情跟我的事情是一样的!凭什么就你一句你们清白,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可以糊弄过去?我也可以啊!我也是清白的,我心里不仅没他们,连你都没有,你怎么就不信?”
江伊颜愤怒的看着白承年,很想拆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君子之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他能信别人,对于她这个跟他拜过堂成过亲的人,却半点都不信?
不仅不信,还时不时的跑来找她问责。
怎么了?她是脸上写的很闲,有义务要给他白承年解释吗?
“那你心里有谁?江卿吗?”白承年也站起来了,“江伊颜,你最好搞清楚情况,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就不要再想着其他的男人了。”
“好笑,我想怎样你能管得着我吗?再对我提要求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江伊颜冷哼一声,“你白承年的清誉重要,难不成我江伊颜的清誉就不重要了吗?”
“江伊颜!”
“送客!”
江伊颜背过身,不再理会白承年。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开心的小火苗,说没就没了。
白承年就是她的克星,专门来克她的!
风花雪月对于江伊颜的话,那可是百分百顺从的。
管你是不是丞相,只要江伊颜开口了,那她们就必
然会把人送走。
盯着江伊颜的后脑勺,白承年暗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大步离开了金暖阁。
棕榈悄悄的按了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脏,这可真是刺激啊……谁能想到,刚刚那个跟夫人在吵架的人,是那个不染红尘俗事,气质绝尘的青华白承年白丞相呢?
白承年都已经走了,可是江伊颜还是很生气。
到了晚上,江伊颜到了食厅,可是白承年却没有出现。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是骆阳茗突然高烧不止,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白承年的名字,骆府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找白承年。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白承年,正准备去食厅的脚直接拐了弯,朝大门走去。
听完身边颤巍巍的丫鬟的话,江伊颜眼睛一眯,“怎么?我看着很可怕吗?”
丫鬟抖着身子摇头,“夫人不可怕。”
平日里的夫人,那叫一个平易近人,那叫一个好。现在这个面色难看的夫人,不得不说还是很可怕的,可是她就算是可怕,她也不敢说出来啊。
风月心疼小丫鬟,走过去让她退下,正准备开口劝江伊颜的时候,江伊颜却忽然站起来,手一挑,直接把面前的碗筷拂到地上去了。
怔住,风花雪月看着江伊颜,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去他的君子之道!给我把大门关上!告诉白承年,他要么在门口凑合一晚,要么回白府睡!白府的人有什么意见,就让他们上门来当面跟我对峙!”
说着,江伊颜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踹翻了。“他奶奶个腿儿的!真当我没脾气了是不是?!”
食厅的丫鬟跟家丁都被江伊颜的举动吓了一跳,噗通噗通的挨个跪了下来,就怕江伊颜会迁怒到他们的头上。
很快,江伊颜在食厅发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