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然向来都极为敏锐。
那鹰隼般的眸子,似能洞察人心。
若此刻我是以阴凌紫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我当场就摔碎酒杯划破自己的指腹,挑衅般向他证明这便是我新添的痕迹。
然而,此刻的我是雾悠。
是他的心尖人雾悠。
我迎上他审视的眸光,只是娇弱无骨地倚着他,垂眸哀怨道:“君上目光如炬,雾悠认输了。”
他睨着我:“终于肯说实话了?”
我的娇容绽放出一抹笑意:“如果我不肯的话,君上是要治雾悠一个欺君之罪吗?”
“你啊你。”他无奈又纵容,似是完全未将我拙劣的谎言放在心上,只当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酒宴罢,我回了东边的暖
阁小憩。
残阳如血,当我从东暖阁出来,恰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行到景行然在驿馆内临时所设的议事厅。
是闵侍郎。
他居然这么快,便和景行然汇合了。
我失踪不见的消息传出是在半月前,而我被焚烧至死的消息流传在街头巷尾则是在近日。
这位一路护送我去军营的侍郎大人,此番办事不力,不知道是否会吃些苦头。
怀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我隔着一段距离紧随其后,见他敲门入了议事厅。
生恐令房内的人察觉,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用指尖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点点凝神细看里头的动静。
房内有四个人,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