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攻击性不强,也没特殊含义,看起来却很瘆人。
燕芷突地问她,“世子妃看不上我和朱墨,便连俸禄也少发,我们一个月的月俸,还比不上蓁迭的一瓶药稀罕。”
朱墨也颔首,“就是。”
“蓁迭整日守在世子妃身边,精明能干,为世子妃保驾护航,我们是比不上,可玉眠又如何比得上?”
“她只是一个贱丫头片子,胆小如鼠,让往东不往西,随便掐一下就哭,若是真忠心护主,怎么不誓死保卫,而是我买来砒霜,她主动奉上呢。”
“可见她当不得世子妃给的月俸。”
云嫣慢悠悠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听她巧舌如簧,听她为自己辩驳,她眉眼舒展,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你们是想问,我给蓁迭和玉眠的月俸是多少吧?”
这次两人都不反驳了,也不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目光里竟然透露出微微的期待。
“那我实话实说了,”云嫣轻笑,“蓁迭月俸十五贯,玉眠月俸三贯。”
“什么?”朱墨听了更是心绪不平,“玉眠凭什么一个月三贯?她是前几天刚刚提拔上去的粗使丫头!”
“在本世子妃这里
,丫鬟不分高低贵贱,只分忠心与否,在本世子妃院子里三年,你们可真心服过本世子妃?”
云嫣眉眼扬起淡淡的讽刺,放下青瓷茶杯,婉转一笑。
再看朱墨和燕芷,两个人都不服气。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院子里的洒扫和来往应付,我和燕芷都勤勤恳恳,万事周全,世子妃便是一点都看不到吗?”朱墨还在强词夺理。
躺在塌上的蓁迭气不过,忍不住了。
“我呸,你们是说去给其他院子的人说世子妃的坏话,好将世子妃的坏名声传出去算万事周全?”
“借公事泄私愤,燕芷和朱墨,你们莫说算不得忠仆,便是连恶仆也不会有贵人愿意要。”
“就算是发卖到妓院,我瞧人家也瞧不上!”
蓁迭一口气说完,朱墨脸色又阴得不行,端起那碗汤药就要朝蓁迭嘴里灌!
云嫣及时止住他们的想法,“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我手中倒是有个机会,给你们涨月俸,若是能办到,你们的月俸能从一个月一贯涨到一个月五贯,有了这个钱,你们便可以尽早攒够嫁妆,不愁以后成亲后任夫家拿捏。”
云嫣盯着她们的眼睛循循善诱,“但若是你
们不愿意,我便没办法了。王妃的好意我拒绝不了,只能每个月继续给你们一贯钱,当破财消灾了。”
“什么条件?”燕芷心动了。
她是被卖进来的,家里指不上,只能靠自己。
“你别听她的,我看她一肚子坏心眼,经商的能把人都玩得团团转,指不定怎么唬我们?”
朱墨劝她,看向云嫣的目光满眼警惕。
“经商讲的是一个诚信,商人逐利是正常,可若是无信用,那也长久不了。我做世子妃你们看不上,我做商人赚得钱财你们却是心动,可见大家都无法免俗,何必和自己的天性计较?”
“你……你真能说到做到?”
云嫣颔首,“自然。”
“条件是什么?”这次是朱墨问。
“条件有两个,照顾好蓁迭,让她早点康复。第二个,陪我去一趟甜水巷,替蓁迭跑一趟,事成另有重谢。”云嫣身上挺疼,腿酸腰也酸,最重要膝盖上还有淤青。
她本是要歇息,但经过这场唇枪舌剑以理服人,她哪还有什么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