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轻飘飘一笑,“瞧大嫂说的,妾好像很可怜似的。”
徐氏面皮一僵,上下打量云嫣,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异色。
“大嫂莫不是忘了,妾当年出嫁,就是从江州外祖那备齐了嫁妆,母亲仙逝后,妾和裕国公府的情分只剩寥寥,前段时间,妾的两位姊妹,接连出手害妾,妾恨毒了她们,巴不得裕国公府没落呢,怎么还会伤心自己没了依傍?”
康王妃皮笑肉不笑地冷笑,“铮哥儿说你是铁石心肠,本王妃还不信,今日看来,果真如此,你懂什么仁义,懂什么孝悌,当初是铮哥儿看错了人。”
柳氏挑拨:“世子妃现在怎堪大任,既然她如此对康王府不屑一顾,不如早早请休,省得败坏了康王府的门楣。”
“那可不行,妾怎么说都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这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问妾是犯了什么大错,要被世子爷休弃?”云嫣不服气地嗤笑。
康王
妃已然在爆发的边缘:“夫为妻纲,公然与长辈顶嘴,世子妃如今还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云嫣心下思忖片刻,随即掩住嘴唇,眼神闪烁,故作心存悔意,“若是母亲这样说,妾似乎真的忽略了许多。”
“那你可知晓怎样做?”康王妃倏然抬眸,狭长的眼眸明亮了几分,“现在认错还不晚。”
云嫣口吻可怜巴巴,“母亲,妾的确知错,但妾也说了,妾如今身无分文,可无力支撑府中支出了。”
康王妃面色倏然冷沉下来,“可铮哥儿前几日……你手中无现银,不是还有几家珠宝铺子可卖?怎么说身无分文?”
“母亲这便不懂了,妾的珠宝铺子从年初生意便不景气,首饰的原料、给工匠师傅的加工费、下人的工费,利本就薄,现在零零总总,七七八八加起来,竟然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前几日更是令妾心酸,上等的珠宝首饰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拿走了,还挂的是妾的名字,妾在京城哪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穷亲戚?也怪小二头晕眼花,竟然没看清那人长相如何,不然妾一定要当场抓住他,送他去见官,让他把所有吞进去的都吐出来!”
云嫣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偷偷觑着康王妃的脸色。
眼见她青紫交加,还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她心底畅快极了。
“行了,这点子琐事就不用上报了,世子妃嫁进来三年,本王妃还是头一次发现,你还会如此指桑骂槐。"康王妃满脸不爽。
云嫣故作不解地摇头,“指桑骂槐?妾没有啊,桑指谁?槐又指的谁?”
“罢了!”康王妃重重将佛珠扣在金丝楠木的座椅扶手上,面色沉沉,“既然无用,就不要多嘴多舌,随本王妃和你两位嫂嫂去大相国寺,也好赏你一顿斋饭。”
斋饭?
云嫣心里好气又好笑,以前她有用,也尚不会从康王妃等人口中听到半个“谢”字,如今也只配一顿不值钱的斋菜。
她压下心底的愤懑,低眸顺眼,故作可怜,“随母亲和嫂嫂们前去倒是无碍,只是这香火钱……”
“瞧你那点出息!”康王妃狠狠斜了她一眼,“跟在我们后面,可不要报上你的大名,丢了康王府的脸面,唯你是问!”
云嫣表面淡笑,“母亲叮嘱得是,妾一定牢牢铭记心间。”
一行人乘坐两辆马车,前往大相国寺。
路上,云嫣和徐氏分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