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未言语,只是她的神色说不出的冷厉,就好像要杀人。
“碧玺,对不住,这些时日赶路赶得太急,累着了。我给自己开点药就行了。我口述你去帮我写一下药方。”玉篱落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抱歉道。
碧玺压下心底的不满,她知道玉篱落这是蛊毒发作了,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那个人是谁?
若是让她知道,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往桌案上而去,随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不会写字!
玉篱落半躺在床榻上,看上去无比虚弱,他死死地看着碧玺握着笔的手,轻咳了几声,正欲开口。
碧玺的手微微一顿,垂眸道:“我刚才不小心伤到了手腕,写不了字……”
玉篱落死死盯着她的手腕,分明就是装的,她为何撒谎?
难道她不会写字?
玉篱落虽疑窦丛生,但是面上讪讪,转向屋外的两人,“都进来吧!”
袁莞和西遥都有些诧异,难不成他背后长了眼睛,是怎么知道她们站在外面的。
“大师兄,你怎么样了,可有好些?”袁莞尴尬一笑,任由西遥搀扶着往屋内走去。
“好些了。”玉篱落的眸光倏然转向了西遥,让西遥极是不自在,手心都变得滑腻腻的。
袁莞伸手轻拍了拍西遥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一切有她在呢!
“咳咳咳,就是身子还有些虚,我开张方子调理几日便可。”玉篱落故作虚弱,轻咳了几声,转而看向西遥。
“劳烦西遥姑娘代笔为玉某写个方子,如何?”
西遥闻言凝了眼不远处的桌案,微微颔首,展颜笑道:“当然可以!玉神医是西遥的再生父母,若不是玉神医西遥恐怕此生都无法再言语了,大恩大德,西遥无以为报,只盼神医快些好起来才是。”
她缓步走到碧玺身旁,对着她行了个礼,随后拿起一旁的狼毫笔开始龙飞凤舞起来。
“好!多谢!”玉篱落随后轻声道:
“玉竹三钱。”
“篱栏五钱。”
“落葵六钱。”
“……”
碧玺死死地盯着西遥写的那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嘲讽,这也叫字?
须臾,西遥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躺在床榻上的玉篱落,面色一片坦然,落落大方。
玉篱落接过药方,瞳孔剧震,却只得压下心中情绪,淡淡笑道:“甚好!有劳姑娘了!烦请让人按照这个方子替玉某抓三日药即可。”
“好的。”西遥带着方子挽着袁莞翩翩而去。
玉篱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胸口一阵疼痛,一股腥咸涌了上来。
“碧玺,我有些饿了。”玉篱落躺下虚弱道出一句。
碧玺闻言便抬步离开。
屋内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人,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他只觉得胸口钝痛不已。
他眸中情绪复杂,刚才那张方子上玉篱落三个字是他曾经手把手教碧玺写的,用他独有的写法,且无人知晓。
且她的字和碧玺的字迹,一模一样,他曾经还笑话过她字些得太丑,一点也不像姑娘家家写出来的。
难道,西遥才是碧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再次替自己诊脉,他只觉得脉象虚浮的可怕,竟然有一种油尽灯枯之相!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前几日还好好的?
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