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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 木耳甜橙 5618 字 2019-03-30

伍峯垂首认错: “臣谨记于心倘若再犯,自当剐下魔心谢罪”

魔帝定看他,刹那神色一变,哈哈笑道: “作何如此严重呀,使不得啊使不得,魔界可是缺你不可。早些歇息吧”

伍峯望着他腾雾远处的背影,呼了一口气,今晚可真是有些波折。

帝君将步莨抱回屋时,她已闭上眼倒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他无奈苦笑,虽心底疑问横生,又不忍将她喊醒审问好好训导一番。

他将步莨放在床塌,脱下布靴,再帮她解开发髻,褪去外裳。正盖上被子时,步莨嘴里咕哝了一句,他未听清,耳朵贴在她唇边。

“你说什么”他问。

“擦脸,不干净”

这会听清了,帝君抬起身,刮了下她鼻头: “都睡了还挺讲究。”

嘴里虽念着,却还是起身取了巾布,打湿后坐在床沿,动作轻柔细致,抚过双眼,拭过鼻峰,揉过两颊,掠过双唇。目光随着擦拭的手指流连在她面容每一寸肌肤。

冷静后才明白,方才对伍峯那冲顶翻滚的怒意缘于何,是吃味。

今晚他方寸大失,想到昨晚她那个假设,又听到她酒后说要娶伍峯的无稽之言,连思考都不作,迅速将伍峯臆断成她假设的那个曾爱过的人。

他从未如此不据理地胡乱揣测,更不会这般失了态。方才对峙时,他掌中蓄力,险些一掌打向伍峯。终是存有理智,将这满腔恼怒硬生生压下去。

一切不过自己情绪怂恿,蒙蔽了理智。步莨八百岁时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懵懂懂,又哪来曾有个什么深爱的人

帝君收了巾布,食指在她脸颊下侧摩挲着,眸中柔和如窗外明月洒下的水光。

“昨晚你为何问那问题即便我知道那只是假设,却仍忧心。其实我已经回答了你,倘若我知道你曾有过心爱的人,我不会考虑什么心境,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你爱他多深如今是否还存着感情若你问我该如何我想将那人从你脑中移除,让你永远也记不起来,你大抵会觉得我不可理喻。”

他倾身吻在她额头,这才起身去洗净巾布。待收拾好走回床塌,只见步莨半掀双目,定在某处,眼尾滴落泪珠。

帝君心头揪紧,忙坐在她身旁,擦着她眼尾泪痕: “怎么哭了”

步莨视线缓缓移来,却看着几许迷茫,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帝君琢磨不出她此刻的状况,不好强行喊醒,便等她自行反应。

步莨俨然酩酊,神识尚不清明,方才听到那熟悉声音,断断续续如远方荡入耳中的空灵之声,以为在梦中,才会听到期盼多年的情深话语。

步莨望着他,将满腔爱恋汇成眷恋目光,落在他眼中,道出埋藏心底的酸楚。

“成亲这些年,我只敢唤你帝君,可我实在想唤你曦华,更想唤你夫君,只因我面对你时向来羞怯,又觉夫君二字情意深重,遂只敢将此二字含在口中,默念时都会口中生蜜。我盼着有一日你也能同我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到那时我定有勇气唤一句夫君。”

她笑容柔软又苦涩,娓娓道着: “日夜盼着念着,好似成了我的执念,于梦中不知徘徊了多少次的幻境,听着你说喜爱我,我可开心,总能笑醒。可我如今却庆幸自己未能说出口,或许你期盼念出夫君二字的从来都不是我。”

北霁帝君听着她像自言自语般的心酸倾诉,错愕不解: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从来不是你”

步莨笑了笑,梦中的醉意让她大胆了许多,抬手抚摸这清俊秀雅的面容,指尖触在他唇上,那春雨润物般的柔声呼唤便是从这溢出。手掌缓缓移在他胸膛,隔着衣裳感受这拥过自己的温暖。

伤色漫出了眼眶,坠坠落落,汇出了一道道心碎的水痕,划过眼尾。

“别哭”帝君赶忙帮她擦着泪,泪水似火,灼得他心口痛。

他以为步莨喜欢唤他帝君,便由着她,他向来事事顺她,只愿她维持脸上明亮的笑容。却不知她藏了那么久的苦和伤

“阿莨,你可日日唤我曦华,唤我夫君也行,你喜欢怎般便怎般,我其实一直都想听的。你想作何都可以同我说,好吗”他话音很轻,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太大会吓着她。

步莨渐渐止住了泪,她就知道,在梦里,他深爱自己宠溺自己,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她。可梦在清晨就会被日光唤醒,再回到现实。

现实便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自行强求而来的,她总自信地认为帝君定喜欢她,否则不会答应娶她。可姑姑那些话如咒语响在耳边,她维持不住多少信心。

九霖庭的一整棵梅花树同她那一枝梅花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步莨闭上眼,一抹淡笑: “好啊。”饶是梦里,她也满足此刻收获的喜悦,只要是他给予的,即便虚幻美梦,也是种安慰。

“我会的,我会让帝君喜欢我的。”

誓言含在嘴里,吐字不清,帝君没听到最后几个关键字,却见她缀着笑意沉沉睡去,倒也安心了些。

他褪下衣裳,躺下将步莨拥在怀中。入睡前,想着明日清晨就能听到她开始喊自己夫君,心里似涂了蜜般,嘴角舒悦地勾起笑。

可事与愿违

黎明破晓前,魔帝急匆匆赶来步雪殿,说守卫万寂之谷的魔兵连夜赶来通报,见到一团暗红色的烟雾正在冲撞封印。

帝君讶异万分,两人昨日去试探许久也未见到异样,且还将封印加固,怎突然生变

路上,魔帝神色凝重: “我们之前所猜无误,那根本不是祟缨魔心的力量,即便是魔族始祖的魔心,也不可能两万年都焚毁不尽暗红色团雾的的确确是浑沦之力”

帝君默然思量,沉声道:“两万年来万寂之谷一直未有动静,只有阿莨出生时,封印遭到重击险些破损。前日魔兵说封印之处有人擅闯,今夜又突然冲撞封印,恐怕有人同浑沦说了什么。”

魔帝猛瞪大眼:“难道阿莨的魔心被不,不可能啊我已封存设下结界,没人知道那颗魔心的存在”拔高的音调透露他不安的情绪。

帝君未语,神色同样不安。

却不知,有人趁帝君离开之际,悄悄潜入步雪殿,施了药,正要将昏睡中的步莨掳走。

第十五章

天将蒙蒙亮,有一瘦长人影闪入步雪殿内。屋内步莨仍在熟睡,这人拿出一瓷瓶,揭开朝床塌处吹将而去,白烟顿时绕入步莨鼻间。

片刻,这人行至床边,见她睡得昏沉,得逞一笑,弯身正要将她抱起。

手刚伸去,只见步莨猛地睁眼,迅速扼住面前探来的手腕,那人未有防备,被她狠力一拽,猝然跌向床塌。

步莨急速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