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寒逛了一圈,观察比较了下市场里的古玩店,也稍稍打听了下,市场里最为权威的就要属眼前这家,看着规模确实挺大,许韵寒自己觉得大店比小店面可靠些。
古朴典雅的门面,上面挂着一个木制招牌,上面用小篆写着集雅轩三个字。
“这位姑娘,欢迎,随便看啊。”
一位衣着唐装,头发花白的老头见她走进门,淡淡而不失礼数的招呼了声后,便又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去了。
走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集雅轩从外面看着的面积远不及其里面实际空间来得宽阔。
确实可以称得上宽阔二字,店里径伸很深,大厅处安放了样式雅致的桌椅,而边上各个墙面则摆放着的多宝格,分门别类地放着些摆件。
许韵寒猜测,这些摆件多半都只是仿制品罢了,要不也不会就这么大喇喇地随意放着,要知道珍贵文物的保存收藏是需要极为小心的。
整个店内充满了一种宁静的气息,与店外喧嚣的市场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似的。
“欸,小姑娘你还在呀”
翻了几页书的老头,随意一抬眼,就看见许韵寒还在店里,有些吃惊。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他本以为她只是进来看看新鲜,便让她自己随意参观。
“你这是有想看的物件或者有什么事”
老头放下手里的书,朝她走过来。
“老板,我是想找人帮我掌掌眼,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看,来,坐下说。”老头打量了下她便说道,然后带着她坐到大厅中的那套黄梨花木桌椅处。
坐下前,许韵寒赶紧趁站着时候从裤子侧包里掏出鼻烟壶,坐下弯着身子可就不好拿了。
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双白手套正往手上套的老头,皱了皱眉,心想,他就说怎么来鉴定东西却空着双手,原来竟是直接揣兜里了,很是心疼,她那东西要真是好东西,这不就是暴殄天物么。
“老板,麻烦您了。”
许韵寒恭敬地双手举着鼻烟壶放在桌上,幸而她够礼貌和行事也规矩,老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淡淡地开口道,“恩,客气了。”
话毕,老头看了看摆桌上的鼻烟壶,然后从一个矮柜里取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装着大如镜面,小如指甲盖大小的各种大小各种倍数的放大镜,这才开始查看鼻烟壶。
看着老头这专业度就不一般,许韵寒开始期待起来。
吸鼻烟的习俗,源自烟草发明者印第安人。意大利人大约在14世纪选用上好的烟叶、掺入薄荷、冰片等药材碾成粉,密封入窖陈化,鼻烟有着止痛、消除疲劳的功效,经数年而生产商业化的鼻烟。
汉人吸闻鼻烟始于明代。明末鼻烟进口甚少,仅广东一地有人吸闻。康熙开放海禁,西方传教士携带大量的鼻烟和盛装鼻烟的玻璃瓶。吸鼻烟渐成风尚。西方诸国相率进贡鼻烟和玻璃制的鼻烟瓶,先是葡萄牙,接着是英、法等国。乾隆皇帝常以鼻烟赐赏王公大臣,如此上下沿习,渐渐地吸鼻烟成为社会时尚。
直至清朝灭亡,在这数百年中,鼻烟壶的制造工艺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精品创新层出不穷。
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也最得人们喜爱的当属内画壶,内画的形成有一段有趣的传说,乾隆末年,一位地方上的小官吏进京办事,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希望以正常途径得到办理。
由于朝廷官员办事效率低,也没有进行贿赂,尽管等了很长时间,但他的事仍一拖再拖。地方小官吏钱粮耗尽,无奈的寄宿在京城的一所寺庙里,他嗜好鼻烟成癖,当玻璃鼻烟壶中的鼻烟用尽时,他便用烟签去掏挖壶壁上粘有的鼻烟,在内壁上形成许多的划痕,这个鼻烟壶让一个有心机和尚看见,这和尚通过实验,用竹签烤弯削出尖头,蘸上墨在透明的鼻烟壶的内壁上画上图画,这种奇特的画就诞生了。
最初的内画鼻烟壶是内壁没有磨砂的透明玻璃壶,因为内壁光滑,不易附着墨和颜色,只能画一些简单的画面和图案,比如:蝈蝈白菜、龙、凤和简笔的山水、人物等。
后来,艺人们用铁砂和金刚砂加水在鼻烟壶的内面来回的摇磨,这样使鼻烟壶的内壁呈乳白色的磨砂玻璃,细腻而不光滑,容易附着墨色,效果就象宣纸一样,内画鼻烟壶后来出现了一些比较精细的作品,再后来发展为诗书画并茂艺术精品。
“这是个明代末年的红珊瑚葫芦形鼻烟壶,最初鼻烟传入中国后,人们先是利用传统药瓶盛放鼻烟,在此基础上利用了多种材质和制作工艺来完善鼻烟的盛具。”
许韵寒等了十几分钟,老头才放下鼻烟壶,喝了口茶水,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道。
“而你的这个鼻烟壶就是由传统葫芦形药品做了些变化后出现的,选得上是鼻烟壶的祖宗了,存世量不是很多,估计也就二三十个吧”
说到这儿,老头呵呵一笑,不禁有些激动,“更为难得的是,这个由整个红珊瑚制作而成的鼻烟壶,保存得非常好,要知道红珊瑚最怕虫眼,被腐蚀。”
当这个鼻烟壶被确认为真品,许韵寒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心情仍旧很激动,不只为捡漏,更是因为她竟能从古物上感应到不同,那是不是她就能以此鉴别真伪呢
“这个鼻烟壶,小姑娘你是否愿意出手”老头有些热切的问道,这种好物件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第12章 发了一笔
“老板能给个什么价位”
许韵寒当这二道贩子本就是为了赚钱,工作没了,存款没多少,囊中羞涩,生活压力很大啊,而且她对收藏鼻烟壶也没兴趣,要是这老头能给个好价钱她就卖。
“二十万块,小姑娘,老头子我给出的这个价格是很合理的,”老头想了想说道。
“或者你可以考虑考虑再答复”
看到许韵寒只是沉默,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老头带着询问语气又问了声。
许韵寒其实是乍一听老头二十万的报价,被震撼住了,有点儿发蒙的感觉,她这鼻烟壶可是两个多小时前以五十块钱买的,这一转眼就值二十万能不发蒙么
要知道,她自大学毕业后,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干了五年多,平时是恨不能一块钱当两块花,到最后才可怜巴巴地攒了几千多块。
“老板,您叫我小寒就好,行,就二十万块给您,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对古玩这一行很有兴趣,但苦于水平不足,我想,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之处,能过来叨扰叨扰您么”
心想不管二十万块卖得亏没亏,她都是大赚了的,她也并不过分贪心。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既然有了这能辨真伪的异能,何不好好利用,这不比她去找份每天朝九晚五薪水堪堪糊口的工作强百倍呀。
她初入这行,完全就是新手,这次要是能结下老头这个善缘,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有个人问问。
观之这老头一直不但没提鉴定费的事,而且在自己鉴别出是真品后,对于许韵寒这种一看就是大外行的人,也并没有出言蒙蔽,指鹿为马借机哄骗下鼻烟壶。所以许韵寒对他是比较信任的。
老头一听她同意将这红珊瑚鼻烟壶让给他了,大为高兴,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不过我平日也不在店里,”
又顿了顿,说,“小寒是吧,你也别老板老板的叫我,我呀,不是老板,这店是我儿子盘的,今天临时帮他看看铺子,你就叫我一声刘爷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