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同事亲切地说道:“大姐,您过奖啦。看到你们的困难解决,我们也觉得很有成就感。以后生活上要是遇到啥事儿,都可以跟我们讲讲。”
几个年轻人满是朝气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敬佩与感激。戴着眼镜的小伙子,几步跨到同事跟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晃,语气真挚:“哥,姐,你们这工作态度和能力,真没得说!要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还得折腾多久。太谢谢你们了!”
同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笑着说:“年轻人,别客气。大家生活里总会遇到些难题,我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以后有啥不懂的,随时来咨询。”
当他们与我们一一擦肩而过时,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饱含着浓浓的感激之情。而我们,脸上洋溢着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欣慰,纷纷回应:“别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希望大家生活都越来越好!”那一句句简单的回应,在大厅中轻轻回荡,宛如温暖的音符,奏响着人与人之间美好的旋律。
不动产登记大厅的人来来往往,嘈杂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在这一行人队伍的末尾,像一抹若有若无的影子,悄然跟着一位少年。大厅的灯光有些晃眼,映在他瘦弱单薄的身躯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他不过十几岁,稚嫩的脸庞恰似初绽的花苞,还带着未脱的纯真与懵懂。
此刻,少年身处这略显逼仄且喧闹的空间里,不安愈发明显。他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偶尔投来的探寻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他的眼神,宛如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烛光,怯懦与勇敢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激烈碰撞。怯懦如同惊弓之鸟,每当有人的目光扫过来,他便像被烫到一般,迅速将眼神移开,头也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地缝里;而那勇敢却又似夜幕里顽强闪烁的寒星,即便被浓重的黑暗包裹,仍倔强地坚守着心底的信念。
我和几个同事站在一旁,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不经意间,我们同时注意到了这位特别的少年,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一位同事微微侧身,凑近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好奇:“你看这孩子畏畏缩缩又透着股子执拗劲儿,我猜啊,他没准就是这处险些被处置掉的不动产的产权人。这事儿搁谁身上压力都不小,更何况是个孩子,难怪他眼神这么复杂。”
另一位同事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心疼,轻轻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小小年纪就遭遇这样的事,太不容易了。真希望咱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能让他之后的日子轻松点儿。”
我一直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周围的嘈杂声似乎成了背景音。心中满是怜惜,忍不住轻声说道:“不管他是不是,咱们能帮就多帮他一把,好歹让他在这艰难时刻感受到一些温暖。”
不多时,大厅内早已是人头攒动,喧嚣的声浪此起彼伏,人们的交谈声、脚步声、叫号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一张无形且嘈杂的大网。少年置身于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恰似一片在湍急水流里身不由己的树叶,被那涌动如潮的人流,缓缓地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推送而来。
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又透着迟疑,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仿佛要在内心深处鼓足全身的勇气。他那鞋底与光洁如镜的地面轻轻接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然而这微弱的声响,瞬间就被周围铺天盖地的喧闹声无情地吞噬了。
终于,少年好不容易来到了我们跟前。他微微仰起头,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仍旧满满地藏着深深的怯意,恰似一只刚刚受到惊吓,还没从惶恐中缓过神来的小鹿,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此刻,他的双手在身前局促不安地绞在一起,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泛白,指关节也微微凸起,像是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与无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张一合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这样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弱弱地开口,声音轻柔得宛如一阵微风,小心翼翼地拂过耳畔:“哥、姐,谢谢你们……”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十足的真诚与无尽的感激,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重重地砸在了我们的心间,泛起层层感动的涟漪。
果不其然,在随后与少年简短的交谈中,通过他那略带紧张却又努力表达清晰的话语,我们确认了,他就是这处险些被处置掉的不动产的产权人。
科长听到少年表明自己是产权人,原本那稍显严肃刻板的面容,瞬间如春风拂过湖面,柔和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更是刹那间闪过一抹惊喜的光亮,仿佛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下意识地,他向前轻快地跨出一小步,上身自然而然地微微前倾,脸上随即绽放出和蔼且极具亲和力的微笑,目光满含温柔与关切,如同暖阳般注视着少年,用极为亲切的口吻说道:“哟,孩子呀,既然你是产权人,那我就把刚才本打算跟你奶奶讲的,这处不动产后续所需办理的手续,跟你细细说一说。你可得竖起耳朵,听仔细咯,虽说这手续看着不复杂,可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少年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怔,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茫然,似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转瞬之间,像是突然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紧接着便赶忙用力地点头,那脑袋点得又快又急,活像个不停转动的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