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娥苦笑着摇了摇头,饥荒都不知道啥时候能还完,可不敢想有银子的事了:“夏夏啊,以后听娘的,可不能再折腾了,手里的事情赔了赚了咱都认,但不能一条道跑到黑。”
季初夏没说要跟张家合伙做酒买卖的事,说起来也不怪陈秀娥劝自己,到现在为止买卖还没有回头钱,也不知道慕南风年前还能不能回来一趟了,不说赚多少钱,至少让陈秀娥看到回头钱是,也能过个好年嘛。
第二天一大早,周长盛带着有田挂在季家名下的几个人都过来了,跟在最后面的丁老大低着头,真是没脸见季家人,当初季长生活着的时候,是想着照顾他的,偏偏妹子不争气,几次三番欺负这孤
儿寡母,闹的现在自己是太不不自在了。
田郎中也有两亩地在季家名下,这会儿大家都坐下了,他先开口:“夏夏啊,这一趟衙门那边咋说的?”
“爷爷,衙门那边的事情办好了,也是遇到了贵人,张家二公子帮忙走动,我爹的同窗好友也过来帮忙,县令大人知道家里如今的情形也法外开恩,没罚银子,就是把少交的赋税补齐就行。”季初夏见张家没人过来,也就顺便改了称呼,不能叫二叔也不能叫子善,只能叫二公子了。
周长盛皱眉:“这样也是好事儿了,咱们这就回家去筹粮,给衙门送过去。”
“周叔,衙门那边的粮食我都送过去了,大家不用为这个事情犯愁了。”季初夏赶紧说。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季初夏。
尽管大家都知道季初夏是个有能耐的姑娘,可再有能耐也才十二岁,在别人家都当孩子养着呢,跟衙门办事能这么痛快,大家都不太相信啊。
田郎中清了清嗓子:“一百五十亩的赋税,可是得不少银子。”
“对对对,花了多少,我们大家凑给你。”周长盛立刻说。
季初夏笑了:“不用了,这本来也是我们家的事,再者大家都给过粮食了,衙门不查的话,我们是白得粮食
的人,衙门查了也不能让大家再跟着折腾,就是往后不能再不交赋税了,我们家也没这个便利给大家,能别往心里去就行,让你们担惊受怕怪过意不去的。”
田郎中听到一半的时候,差点儿没沉不住气,这可不是小钱啊,不过听完季初夏的话,心里头痛快了不少,孩子会办事,果然不一样。
周长盛赶紧说:“那不行,我们当初只给了赋税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送过来才行,这样大家心里也别不舒坦,夏夏能把事情压下来就费了大力气,否则衙门过来说要罚钱,谁家都躲不掉,大家看行不行?”
这么办谁都同意,毕竟事情办的公平,谁也不亏。
季初夏也就没再表达自己的高风亮节了,本来嘛,这事儿自己确实没占便宜,粮食不怕多。
见大家都同意,周长盛才说:“我们去李家庄闹了一趟,夏夏放心,季长林这辈子也甭想再回来石郎庄了,往后再敢欺负到你们头上,村子里的老少爷们都不会答应的。”
这算是额外得来的好处,季初夏赶紧道谢,等这些人走了,张员外和张子善才登门。
陈秀娥有些紧张的请两个人进屋来,季初夏端着笔墨纸砚过来了,这让陈秀娥一愣,夏夏这是要做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