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买卖挺忙的。”祁玉挪了挪身子:“我真的没事,季姑娘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
季初夏叹了口气:“你啊,读书人本就身体弱,又出身大户人家,能在石郎庄吃这样的苦就不容易了,有病我都不能带你去看郎中,良心上都过不去。”
“我。”祁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知道季初夏是真心为自己担忧的,这感觉竟是在心里淌过了一阵暖/流。
季初夏没注意祁玉的表情:“你什么你?我就一个乡野村姑,哪里得罪的起那些贵人,别人不说,你舅父和舅母要是来了,我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你听
话,咱们去看郎中。”
说着,取过来鞋子。
祁玉赶紧支撑着身体起来,接过来鞋子穿上,两条腿发软,任凭季初夏扶着自己往门外去。
季平安赶车过来,打开大门,过来帮着阿姐扶着祁玉往外面去上马车,好巧不巧张子善刚好路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像是被抓了一把的难受。
祁玉看到张子善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真是给季初夏带去了大/麻烦了。
上了马车,季初夏弯腰坐进来,叮嘱:“平安,慢一些。”
“行,我跟大牛叔学好久了,放心吧,阿姐。”季平安吆喝着骡马出发。
只留下张子善站在路边,心情犹如乱草一般。
马车往安江镇去,祁玉腹痛难忍,额头冷汗往下淌。
季初夏拿出来帕子给他擦汗,动作自然的让他愣住了,竟忘记了躲闪,少女淡淡的草药香味儿入鼻,他的心就跳漏半拍,不知所措。
“肚子疼?”季初夏问:“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祁玉点了点头:“一早学生带来了点儿山果,我吃了一捧。”
“就说身体弱。”季初夏有些责怪的说:“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体吗?我听说进京赶考可累了,这么弱的身体到时候扛
不住可怎么办?”
祁玉再次愣住了,抬头看季初夏,见她皱着眉头:“这样吧,等这次身体恢复好了就锻炼身体,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也来得及,我倒不盼着你高中能记得在石郎庄的日子,相识一场我希望你以后顺遂,不用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委屈自己。”
“你知道?”祁玉问。
季初夏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必定是有苦衷的,人都不容易,都不自在,蛰伏是为了一飞冲天。”
祁玉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张子善就在路边。”
“那又怎么样?”季初夏不在意的看着祁玉。
祁玉抬起手压了压额角:“你是没开窍,张家要提亲,张子善心悦于你啊。”
“倒不是不开窍,是不愿意。”季初夏有些惆怅:“我没有那份心思,可看我娘的架势,是要压着我也把这门婚事定下来,我不喜欢的人,怎么能生活一辈子呢?”
祁玉垂眸:“你办法多,总会解决的。”
“这事儿就好难。”季初夏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不行我就去找张子善说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回头两看生厌的时候就是怨偶了,何必呢?”
祁玉脱口而出:“季姑娘,某可为你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