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元惊鸿福了个礼,声音平叙,清淡。
“怎么在这儿?卫风安排你过来的?”
南宫凌扫了眼屋内的陈设,这处庭院是王府的客院,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居住,虽有丫鬟下人每日的打扫,可终究是比不了辽源居的。
跳过他这个问题,元惊鸿却是径直说道:“我今日前来,原本是为王爷送行的。”
“你知道了?”
元惊鸿点点头,道:“是太子告诉我的,也是太子吩咐我前来的。”
“他到有这般好心。”南宫凌轻笑一声,话语不乏嘲讽。
“王爷何时出发?”元惊鸿走了两步,站定在南宫凌面前,却恰到好处的保持着距离。
“后日。”
南宫凌回她,“你说为本王送行,却不知以何做送礼?”
说话间,男人不加遮掩的目光便全然
流连在她脸颊,其间炽热可见。
虽不比南宫朱雀那般直接,却也有着攻城略池的侵略性。
元惊鸿眼眸微抬,轻移眸光,淡淡道:“王爷想要什么?是我能给的?”
“本王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
南宫凌伸出手,手背轻轻触了触她的脸,又很快松开,笑言间,竟叫人一时捉摸不透他话中真假。
元惊鸿莞尔一笑,也没有责怪南宫凌的举动,而是对直了他的目光,盯紧了他,一字一顿,问道:“王爷想要东宫的秘密?”
南宫凌脸一沉,眼底蕴起薄薄的怒意。
“太子已和司徒涵雪成婚,司徒家和太子便是站稳了队。王爷不急?就不想知道他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南宫凌呼了一口气,看着元惊鸿的目光也变了几分,夹杂了一丝旁人看不透的情绪。
只听他说道:“不外乎是想法子如何对付本王罢了。”
南宫凌话说的高傲,不可一世。
这是他的底气。
“那王爷此时离京,不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元惊鸿目光微敛,说着话。
下一秒,手腕便被高高举起,桎梏住。
南宫凌欺身而上,握住她的皓腕,势要将她收紧一般,忍声道:“你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倒很希望本王与太子不死不休?”
任由被禁锢住,元惊鸿依旧淡漠如水,她的目光轻轻在南宫凌脸上滑过,悠然道:“只是觉得战事来的太突兀,之前竟没有
听到一点风声动静。王爷此行要多加小心。不管是边境,还是离去后的这朝堂。”
闻言,南宫凌缓缓的松开她,背过身去。
望去这院中的杂物,远不如辽源居的植被讨喜盈人。
“你还是关心本王。”
南宫凌声音竟有一丝窃喜。
可他看不见,身后的元惊鸿淡淡的摇着头,轻声道:“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王爷,便没有今日的元惊鸿。不管我过的好不好,活着总是好的,所以,心里始终是感激王爷的。毕竟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南宫凌眯了眯眼,微微仰头。道:“本王知晓你意思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行已成定局。太子与本王再是不合,也不至于拿自己国家大事与邻国勾结来给本王找麻烦。惊鸿,你或许多虑了。”
元惊鸿眨眨眼,没有说话。
她心里所想确如南宫凌所言,此事来的太突然,南宫凌一旦离朝,显然对太子是最有利的。况且,南宫朱雀与司徒涵雪刚刚成婚,司徒家便是卯足了力也定然要对南宫朱雀表忠心。南宫凌不在,收拾他的人,撤他的党羽,还不是南宫朱雀一句话的事?
但是,南宫凌话也没说错,虽是叔侄不合,却也不至于拿国家大事做乱。
元惊鸿思及此,只觉事有些乱而繁杂。需得好好想想才是……
“既然如此,王爷好好保重。路途遥远,切记珍重。”
元惊鸿福了个身,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