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朱雀站在院中,抬头一望,继而怔然的伸出手去,星子的光从他指尖泄出。
“在我的家乡,这个叫克拉钻。”
耳边突然响起空灵的女声,南宫朱雀头皮一震,再一望去。
屋内烛火丛丛,摇曳着虚晃的身影,不分明的映在门上。
“吱呀……”
门推开的一瞬间,元惊鸿躺在床上下意识的便紧了双眼,似沉沉睡去了一般。
对于她这不到家的装睡功夫,南宫朱雀也懒在与她计较。
径自上了床,躺在她身边,眼却直直盯着床顶上的戏水鸳鸯。问道:“你在怪我?”
身旁
的人侧了身,留了个背影给他。
男人炯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他大手伸出,覆在女人腰身上,重重一揽,强迫性的将元惊鸿翻转了过来,接着,压制而上。
“放开!”
元惊鸿手一推,却被男人紧紧的握住,拉高,禁锢在头顶。
“为了那些下人,你要跟我置气?”
南宫朱雀隐约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分明处置了那些下人,都是为了她啊……
“太子殿下,我们之间,何止那些下人?”元惊鸿心头一沉,像整个人都沉入了万千深海,忽然又想起阿冀对她说过‘他连自己骨肉都能下的去手,权比情重。’
“就算我知道了你的苦衷,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妄动,我也知道你和皇后,和司徒家关系微妙。但是我还是恨!我也以为自己能走出来,能放下孩子的事儿!但是我做不到!”
元惊鸿话语疾速,声声如珠玑。
“我一想到我的孩子是被我心爱的男人,被他的亲生父亲亲自送走的,我就心如刀割!夜不能寐!”说完这席话,元惊鸿重重的喘着气,手腕被男人捏的通红,似乎也未察觉到痛感。
“玉儿……”
南宫朱雀愣然,却只喊出了她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其他。
“对于你而言,权利比我重要多了,不
是吗?”
声泪如倾,元惊鸿声线淡淡嘶哑,目光中,先前的涣散已不见踪影,慢慢的聚拢,收壑。澄明而宁静。
手腕上的重量渐渐消逝。
南宫朱雀慢慢离开了她的身子,他甩开沉下的长发,目光炯烈的盯着身下人的脸庞,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你说的没错。”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赵晋在书房门外踱步,抓耳挠腮的好不心烦!
“赵晋……”
听见喊声,一回头。竟是多日不见的敏敏!
她穿着件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面容清秀,描绘螓首,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与之往常,真是大不相同!
“主子在吗?”
敏敏往内望了一眼,赵晋才回过神来,道:“在里面喝闷酒呢!也不知和姑姑又怎么了?原本两人都入睡了,可突然主子就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姑姑那边也不见动静……”
敏敏思衬,问道:“我听说今日司徒和舜来了,是为了何事?”
看吧,这个司徒和舜说什么来看未婚妻,结果人家都不知道你要来!
赵晋腹诽一阵,终是说道:“还不是为了那只猫……”
接着便把事情原委给敏敏讲了一遍。
顺道,还不忘调侃道:“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也得谨慎些才好,这司徒公子,看似和蔼,却也不似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