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以形容南宫庸,便是最恰合不过了。
被目光盯的有些不适,南宫庸再无法假意不知来人的存在。
只好微敛了目光,淡声道:“元姑娘来了怎么不走前门?”
裙摆扫过尘埃,元惊鸿快步走上前来,盈盈一拜,道:“惊鸿给敬王爷请安。”
“姑娘不必多礼。这么晚了,是皇兄派你来的吗?”
南宫庸温和有声,面上却也没什么表情。
礼貌,却也是疏离的紧。
元惊鸿转身,看向下方跪着的人,一脸坚毅不拔的丑陋模样。
闭着眼梗着脖子,似乎要把自个儿给拗断了!
元惊鸿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不是太子派我来的,是观音菩萨派我来救这段大人的。”
跪坐在地
一副死相的段惠猛的睁开眼,贼眉鼠目的剐了元惊鸿一眼,不屑笑道:“你是太子的人?太子今晚把我抓了来,你又来扮什么好人?”
“咻”的。
元惊鸿掏出段周氏给的玉佩,段惠手未被捆,一抓便稳稳截住了。
看清东西后,段惠睁大眼,说话也不利索了。
抖抖索索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元惊鸿眼一冷,脸一沉,冷冰冰的说道:“段惠,要想你妻子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招了!”
什么?
赵晋一旁被元惊鸿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这和刚开始说的不一样啊!
不是信物吗?
“你妻子在我手里,你若老老实实的招了,写下罪己诏,我便放了你老婆,还拖求太子殿下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元惊鸿伸出手来缓缓的顺着自己的长发,只那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
那双眼睛似乎一把尖刀,一不留神便被割到,似有吹发断根的力道,段惠哆哆嗦嗦着,不敢再去看元惊鸿的双眼,却是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呵呵。”元惊鸿轻笑出声。
幽幽说道;“看来段大人是觉得相爷比太子爷更能保你性命,是吗?”
段惠依旧沉默以对。
终究,慢条斯理说道:“今日我本就冤枉,什么信件,什么买官卖官,全是太子一人胡说八道,信口开河,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就这么抓了我?明日相爷上报了皇上,看太子如何给我个交代?”
南宫庸一拍惊堂木斥道:“太子爷岂是你能编排的!”
素白的手指兀自捻开了厚本,元惊鸿清目一扫,朗声道:“元月二十六,乾坤门,军需使
,三千两。和舜公子交。四月十二,通州阁,值守侍卫长,四千两。宰相府管家代……”
轻轻徐徐的声念的声线不高,南宫庸猛的起身,一把将账本夺了过来。
草草一翻,俊脸生寒,咬牙切齿喊道:“段惠!你还有和话可说!”
段惠也是哑口无言,惊慌失措的看着那厚厚的账本怎么就到了眼前这女人手上了!
“段大人,您就老实说了,是不是一切都是相爷逼着您这么做的?”
段惠一愣,南宫庸也是一愣,短时间内没弄懂元惊鸿的意思。
元惊鸿又侧过头去顺了顺自己的长发,笑的娇俏,低低说道:“比如用您的妻子性命,您乡下老母的性命来威胁你为他办事是不是?”
“元惊鸿!”
南宫庸回头,走近了她,扯住她胳膊,靠的极近,声音也颇为险色,道:“你这是怂恿他做假证!”
“只要目的正当,何谓手段!”
元惊鸿白了南宫庸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她干脆的走下堂去,蹲下身去,撑着下颌,兴趣使然般说道:“还有喜喜和延延,乡下庄子上的瞎子二叔,都是相爷用来威胁你的筹码,是不是?”
那短短时间内,看着面前浅笑盈盈的女子,段惠却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尊红衣女鬼。
他愣愣的点点头,随即挫败的垂下脑袋,哑然道:“是,奴才是被威胁的。愿写罪己诏呈于敬王爷。愿太子仁厚,替罪臣求情。”
元惊鸿缓缓的起身,悠然回身,见南宫庸对自己一副复杂神情,她不由一笑。拢上了帽檐,走到了南宫庸面前,伸出手,道:“还请王爷把账本还给我,我还要回去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