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就站在他面前，仰头去看，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双向来清亮明艳的眸，此时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恨意。

他心似乎停了一拍。

这两巴掌其实打的很用力，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里好像更疼一些。

“还要打吗，我可以……”

云枝月猛地打断他：“暮辞年！你不用装的这么无辜。听到我存在的价值

，只是为你续命，你应该很得意吧？”

“你如今表现出心疼的样子，是想表达什么呢？表达你身不由己，还是某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甚至在恢复一半记忆，回想起那些惨烈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生气。

她没有余力想这是为什么，愤怒已经将她理智彻底灼烧殆尽。

眼前男人恍惚几下，最终也只是垂下眼帘。

“你说得对。”

“我说任何话都无济于事，是我对不起你。”

云枝月扯扯唇角，黑眸映出无尽的讽刺。

许久，她缓缓转身：“如果真的

无解，那暮辞年，恭喜你得偿所愿。”

“再也不会有人和你争抢皇位，也永远都不会有人和你对着干了。”

说完这几句话，云枝月大步离去，头都不回。

暮辞年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门打开又重重关上，屋内还残留着女人身上浅浅的馨香，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他忽然觉得嗓子干涩，有些呼吸不畅。

紧接着，他呕出血来，身形摇曳，重重跌坐在地，眼底晕染开赤红。

江随慌忙冲进来。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需不要叫府医，不然让王妃来看看吧？主子你能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