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跳了一夜,直至天边放亮才终于停下来,脱下沉重的法衣他又变成佝偻老头。
太医也没闲着,一直守候在翰儿朵外随时准备进去,也不敢睡听着祭祀的动静也算是给自己提神,最后甚至提着箱子在外面看。
“我要是治不好永安公主,回去之后轻则被逐出太医署重则蹲大狱,还是多看看吧以后没得看了。”跟着他的学徒反倒是哭起来没完。
穆图苏格推开门走出去,捧着一碗热热的奶茶奉给大祭司,“你说过祭礼在诚,何必跳这么久。”
昨天晚上他就劝过,可大祭司不停就没人能打扰,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跳了一整晚。
大祭司将奶茶一饮而尽,“天神在天上看着呢。”
穆图苏格垂下头叹了口气,“你说过她是女神的爱女,天神赐给草原的恩典,女神不会把她带走对吗?”
“天神在看着呢。”大祭司只是喃喃道。
“那谁能告诉我天神在哪呢?”穆图苏格对着还没有燃尽的篝火行礼,“我愿诚心侍奉,只求天神垂怜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王庭这边的动乱帕米达自然是第一时间告知左贤王,至于他许诺会接自己回去这话,她并没有相信。
毕竟自己是他送过来的,一旦被查出是她对大阏氏下毒,那左贤王那个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怎么还会保全自己的性命。
她在左贤王身边那么久,早就看惯他的那些手段,只有成为一个死人才能让他放心。
帕米达早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她已经不在乎自己这条贱命,只要能保全妹妹让她得到自由,让她做什么都心甘。
她在帐篷外跪下,双手放在眼前的位置,低头赞颂着神名,这是她为奴之后第一次祈祷,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在她念完最后一个字之后,一群人冲过来将她按倒在尘土中,想来不多时她就会归于尘土。
在性命的驱使下太医很快稳住陆禾月,但也只是让她不会继续被毒药伤害,并不能完全解开。
穆图苏格把人交给宝宁和周嬷嬷照顾之后,转身去了关押帕米达的帐篷。
周嬷嬷走过去,“大单于,我也跟着您去。”
帕米达没想到会是大单于来审问自己,毕竟她们这样的努力是不会被当成人看的,就算是做下什么错事主人也不屑于和她们说话。
穆图苏格一晚上没有睡,生怕陆禾月醒来之后不能第一时间被发现,此刻疲惫涌上来甚至有些烦躁,“你给大阏氏下的是什么毒?”
“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帕米达还是那样恭顺,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想要把她掐死。
穆图苏格揉揉额角,“我没那么多耐心和你在这里兜圈子,你要是快点说还能免去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