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是要偷听吧?”
穆图苏格理直气壮,“不行吗?”
哈图拉住他,“大单于,您是不是忘了,大阏氏的人守在翰儿朵外面,您要是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被冲昏头脑的穆图苏格终于清醒过来,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安静,柳知还和阿月两个人待在帐篷里,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他都有些责怪宝宁为什么要出来。
“其实,大单于您可以直接进去的,”哈图看着他的脸色道。
穆图苏格当然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做,但那样只会打断这两个人的谈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还要再见一面。
他不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甚至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杀了柳知还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穆图苏格从幼年起就用雷霆手段震慑其他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人惧怕,惧怕后方能有敬畏。
不然何以掌握大半的部族与左贤王抗衡,总不能是依靠父亲留下来的忠诚,那自己身边可没几个人了。
他甚至记不清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血腥长伴身侧,所以才会成全暴君之名。
穆图苏格真的没有受到影响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孩子本来就是最容易被墨色浸染的,更何况作为大单于没有人会劝谏他,追随的人希望他更加强大,而反对他的人当然希望能够用这种名声打击他。
所以他早早学会用刀来解决一切,毕竟人死了那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
他望了一眼身后的翰儿朵,“阿月,你不会跟他走的对吗?”
要是真的有那一天,他不介意亲手解决掉威胁。
帐篷内的两个人并不知道穆图苏格来过,聊完了京城江南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柳知还不慌不忙喝了口茶,他知道陆禾月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叫自己来。
从送生辰礼的时候,他就明白肯定会有这么一日。
只不过问出这句话,对于陆禾月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既希望知道生父是谁,又害怕知道生父是谁。
等到茶水彻底凉透,她终于开口,“柳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辰的?”
“少主,我知道您想要问什么,我的确是知道您并非中书令的女儿,而是大小姐为了给您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所以才会嫁过去的。”柳知还知道这时候说谎是没用的。
陆禾月看着茶盏的热气升腾盘旋,“那还请柳哥哥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我曾在老寨主面前发过誓。”柳知还摇摇头。
陆禾月没有想到,就算是到了现在,还会有人瞒着自己。
她动之以情,“柳哥哥,你跋涉千里去京城找我,孤身在那些浪荡公子中周旋,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我,我一直都是感激你的,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柳知还站起身,“老寨主让我在他床前发誓,如果对少主说出半个字他死后不得安宁,我是真的不能说。”
“可你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你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