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微微泛红，眼含秋水似嗔似嗤，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怨恨自己，生自己的气。

封御珩呼吸一窒，被老婆的美貌狠狠击中的同时，心脏也狂跳起来。

他小心翼翼：“遥遥，你不生我气了吗？”

黎遥遥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该生你气了吗？”

封御珩：“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会气坏身体，你……吃晚饭了吗？家里的厨师长做了你爱吃的东西，我还叫人订了你喜欢的点心蛋糕，你要不要吃一点？”

黎遥遥看了他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

封御珩见对方没回答，也不知道她吃还是不吃，站在一旁没说话。

黎遥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红茶，道：“我想喝奶茶，我爱喝的那个，要热的。”

封御珩：“我这就叫人去买。”

黎遥遥：“嗯。”

封御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黎遥遥肯搭理自己就行。

等派人去买奶茶之后，封御珩才回身坐在了黎遥遥的对面。

黎遥遥看他一直小心翼翼，忐忑到不行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新鲜好笑。

黎遥遥：“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挺会么，一口一个小媳妇地叫着，还天天演我，现在怎么

蔫儿了。”

封御珩简直要挂上痛苦面具了。

以前就知道自己掉马之后，必然是褪层皮，但没想到比自己想的还要煎熬。

这不是褪皮，现在是掏心挖肺能让黎遥遥原谅他也行啊。

封御珩忍着难受开口：“遥遥，我现在觉得特别煎熬。”

黎遥遥：“我让你煎熬了？”

封御珩：“不，想到我带给你的伤害，我就觉得煎熬。想到你因为我而生气，甚至于难受，我就倍感煎熬。我违背了我想要爱你，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本意。我……该死，该赎罪。”

封御珩深吸一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来。

一样是枪，一样是匕首。

黎遥遥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封御珩：“你选一个。”

黎遥遥心里咯噔一下：“选了之后呢？让我对你出手，给你一枪或者是给你一刀，要了你的命？你觉得我这样就是痛快了？我这样是杀人凶手！”

封御珩真是疯的彻底，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不。”封御珩摇头：“我不是要这样，你选一样，我自己来。你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自绝在这里。如果你不想我死，那这双腿

，我可以自己废，眼睛也可以。我骗了你，你无法释怀，那就让我真瞎真残。”

黎遥遥瞪大了双眸：“你认真的？”

封御珩表情无半分不认真：“认真的，但前提是，我不离婚。你可以丧偶，也可以让我真的变成你心目中的残疾的废物少爷，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觉得我自私也好，觉得我疯也好。我就是这么偏执，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我……无法放手。”

黎遥遥攥着手，紧紧盯着这个疯批：“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这才是你封御珩真正的性子，是吗？”

封御珩装了这么久，这一次彻底把自己刨开了。

他说：“是，这就是我，霸道，强势，不择手段，偏执，疯狂。”

他不知道今晚黎遥遥来是为了说什么，不管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