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绾看着父亲的反应，她心中已经逐渐明白，靠着撒娇，装柔弱得到父亲疼爱的母亲，终究是在父亲这里失宠了，她轻咬着嘴唇，也反应过来。

父亲的回来不是巧合，应该是她的哥哥顾清逸故意设计，今天妈妈是真的惹恼了顾清逸。

她闭了闭眼睛，手心紧握。

“天德，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怀疑我？我们生活二十多年，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姜织伤心不已。

顾天德揉了揉眉心：“想要我相信你可以，你跟我解释解释，她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会在一年之内，身体就衰败得不成样子，后面直接怒急攻心无法抢救，你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私自做决定火化了她的尸体。”

以前他和姜织蜜里调油的时候，他是觉得姜织私自处理了亡妻尸体不妥当，但姜织当时哭着说，她是在帮他，又拿着她任劳任怨，不贪图任何名利，做了他二十多年，见不得地下情人来说话，他一时心疼她，就没有去多想这些事情。

刚才猛然听到顾绾绾的话，这些尘封已久的疑点又重新涌了出来，他这次没有因为姜织的眼泪而不去怀疑，反而姜织越是这样哭，他越觉得怀疑。

“我，我说过了啊，我是不想你被诟病，所以才处理了姐姐的尸体，天德我都是在帮你，你怎么还问我啊！”姜织有些慌张，她知道顾天德已经在怀疑。

她恨恨得瞪了眼女儿，要是女儿管好嘴巴，不去说那些事情，也不会被丈夫听到，现在她也不会坐在这里被丈夫质疑，怀疑，还要去绞尽脑汁找解释来圆。

顾天德沉着脸：“既然你说你是为了我好，姜织你现在就把你以前说的话，再原封不动说一遍，你都说了你是为了我好，那你应该都记得！”

姜织哪里还记得。

事情都过去了四年，再说了她当时着急处理乔沐的尸体，就是怕顾天德回来，或者顾清逸仙赶回来，找法医解剖乔沐的尸体，发现她下毒的事情。

“说不出来？”顾天德本来就有所怀疑，以前是被迷了心智，才没有去仔细想，他也不是傻子，根据原本就怀疑的蛛丝马迹，他也能想到。

他现在回想他因为姜织三言两语，就不再去想亡妻乔沐真正的死因，他一时间怒急攻心。

“啪！”

他抬起手给了姜织一巴掌。

姜织跟着顾天德二十多年，她一直都被顾天德捧在手心宠爱，毕竟是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顾天德对她多少是迷恋情结，宠爱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打她。

现在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姜织捂着脸，她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眶通红。

“顾天德，你打我？”

顾天德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是生气。

至于是生气姜织狠毒，还是生气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姜织！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狠毒！你为什么要下毒害乔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织怎么都没有想到，女儿下意识的话语，会让顾天德真的怀疑她，甚至现在还确信她下毒害了乔沐，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怨恨女儿，还是该怨恨顾天德居然怀疑她。

“我没有下毒害姐姐，我怎么可能下毒害姐姐，顾天德你想要找我麻烦，你就直接跟我说，没有必要拿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扣我头上！”

姜织挺直了脊背，一副被污蔑了的模样。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压根不知道，她自以为是的铁骨铮铮，在顾天德这里根本不管用，。

她也根本不知道，顾天德会赶回来，是得到了一段录音，而这段录音中的内容，就是她姜织谋害乔沐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