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季妄才侧头。

身边的小公主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都表现在脸上，看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被发现后还极力想要掩饰。

掩饰什么呢？

他这种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怕他，觉得他会出尔反尔……很正常，只是从小到大都遇见过的事情，应该早就心如止水，完全不会在意。

为什么他心脏处划过一抹落寞？

他眸光逐渐幽深。

……

翌日。

司黎收拾好去学校。

她是坐着季妄安排的车来学校，刚下车她就撞到了东西。

“呜呜呜……好痛……”闻声，她赶紧低头，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穿着牛仔裤和T恤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孩有些脏的脸上都是鼻涕和泪水，看上去脏脏得又很凄惨。

司黎蹲下身，她一边在包里面找湿纸巾，一边关心问着小孩：“摔倒哪儿了？”

小孩抬手准备擦鼻涕。

“别这样不卫生。”司黎拉住他，然后在小孩泪眼汪汪的眼睛凝视下，她扯开了一张湿纸巾，温柔得帮小孩擦脸，“有鼻涕得用卫生纸，这样才卫生。”

小孩似乎从未被这样照顾过，他就怔怔看着司黎，然后也不哭了。

司黎仔细帮小孩把脸擦干净了。

擦干净后她看向面前的小孩，长得有点眼熟，眼睛中规中矩的大小，瞳孔黑亮黑亮，鼻梁不高有些塌，嘴巴也干到起皮，脸颊上面有细小的裂口，司黎将用过的湿纸巾叠好，放回装湿纸巾的包里面，她捏在手里面，准备待会见到垃圾桶扔垃圾桶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刚才你摔到哪里了吗？需要姐姐带你去医院吗？”她声音温柔一个一个问题问小孩。

小孩摇头。

他不能说，妈妈就在旁边看着，要是说了妈妈肯定会暴揍她。

司黎见他不说话光摇头，有些犯难了。

她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已经过了早课了，还好她今天没有专业课，晚点去上课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孩。

“这样吧，姐姐先带你去看医生，然后再带你去找警察蜀黍，让警察蜀黍帮你找家人，好不好？”司黎摸着小孩脑袋。

一听到要找警察，小男孩被吓到脸色惨白，他“哇”的一声又哭了。

司黎没有哄娃的经验，她丝毫不知道这小男孩怎么又哭了。

“你别哭……”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跑过来的妇人一把推开，“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撞了我家小宝，你就可以跑！这么多人看着呢！今天你不赔钱这个事情没完！”

司黎没准备，她被推到连连后退。

身体结结实实撞在了车上，后腰被车门把手结实撞了下，瞬间剧烈从后腰传来，司黎眉头被疼到紧皱，耳边又传来妇人大声的叫嚷声。

她额角渗着冷汗，疼痛让她一时间没机会反驳妇人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