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如何反常,也不可能和那李卿落走到一路。”
“她们从前可算不上什么好关系,而且潘璃和那刘卿珠明明才是走的更近。”
“但你昨日没有瞧见潘璃和李卿落一路说说笑笑的样子?”
“实在太古怪了。”
“本宫怀疑,潘璃是想起什么了。或者说她根本什么都记得,不过是因为怕事所以才装作失忆的样子。”
“而她是否会拿当初那件事,去讨好南屏郡主和那李卿落?”
嬷嬷不明白:“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们从前不合,如今难道是为了什么利益才不得不走到一路?”
裴梓萱:“本宫就是有此怀疑。”
“前段时日,本宫无意听见皇后和陛下说话。”
“说打算纳潘璃进东宫为太子良娣。”
“这个潘璃从前是个草包,那次死
而复生后确实也沉稳内敛了不少。”
“可就凭她父亲一个从五品的殿中丞,她做个太子良娣,还不是抬举了她!”
说到此处,裴梓萱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股嫉恨和怨毒。
“她和南屏走得近,也是理所应当。”
“但她万不该和那李卿落也走的如此之近!”
“本宫可是曾经亲眼所见,那李卿落和肃王不清不楚,算不得清白。”
“而那潘璃从前对肃王的心思,别人不清楚,本宫还不知道?”
“那晚在湖边她自己都扯了出来,说太子殿下不及肃王殿下的一根手指头。”
“所以本宫猜测,潘璃不想做太子良娣,而是想做肃王府的人!”
听到此处,李卿落还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潘璃就一把激动的抓住了李卿落的胳膊。
她眼里写满了委屈。
仿佛在说:我不是!我没有!落儿你听我解释!
李卿落:……
等裴梓萱离开,潘璃再也憋不住了:“呸!谁稀罕做什么太子良娣?”
“落儿你千万不要信那胡言乱语的,从前的潘璃,可不是现在的潘璃。”
“我对你的肃王殿下,绝对没有半分非分之想啊!”
潘璃恨不得举手发誓。
李卿落哭笑不得,笑着拉住她:“我知道。我知道。”
“此潘璃非彼潘璃,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她逗趣的刮了潘璃鼻梁一下。
“等等,为何是……我的肃王?”
她眯了眯眼。
潘璃一脸惊讶捂着嘴:“你该不会……还没看明白肃王殿下对你的心意吧?”
李卿落只觉吃惊:“竟然连你都知道?”
她心口"砰砰"狂跳。
上回十二娘见到肃王还是在裴家地牢的时候。
那个时候,难道他的心意就很明确了吗?
连十二娘都能一眼看明白的东西,自己竟然迟迟都未曾可知。
是她不敢想。
像自己这样的人,又怎配那样一份真挚的感情?
但他还是猛烈的直奔自己而来……
从不犹豫,也从未放弃过她。
李卿落只觉心里好似有什么地方被缓缓扩开,就像是一朵莲花在雨露中绽放盛开。
再难掩芳华激荡。
她捏紧了拳头,想起段容时的一颦一笑,想起他的眉眼唇角,想起他每一回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深邃沉静,她总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好似才明白,他披荆斩棘的也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像真的只是因为那一颗真心。
而自己……却被动的像是个懦弱的逃兵。
潘璃:“落儿?”
“落儿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李卿落:“我没事。潘府当真要将你送去东宫为太子良娣?”
潘璃:“呸!想得美。”
“我现在这个爹爹确实隐晦的提过此事,但我不愿意,他便说只听我的。”
“便是当真得罪了东宫,也绝不会强迫我意。”
李卿落:“有长公主替潘府撑腰斡旋,此事应当不难。”
说着她起身:“走吧。还有人在等着咱们。”
李卿落带着潘璃快速和雀儿和郑嬷嬷汇合。
她们二人并不算打眼,只是寻常在林子里晃悠。
潘璃看到一只兔子。
李卿落拿起长弓,搭箭还未射出去,就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了一步。
她们扭头一瞧,也不是旁的人,正是昨日见过的钟六郎。
而他身边一路同行的还有四皇子及四皇子妃。
四皇子——曾经的允王,自生辰那日在府中失德又失态之后,便彻底地失了帝后宠爱。
虽然后来查清刺客一事与他并不相干,但也因他失察之责以致帝后陷入被刺险境,当场被剥夺其允王之位。
只是因他已经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延帝仍对他留了一丝仁慈,除了闭门思过一个月,并未对他再有其余惩戒。
但曾经风光无限的段容轩,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已是让他生不如死。
在四皇子府一蹶不振的沉寂许久,这还是他第一回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瞧着和从前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那个允王相比,如今的四皇子就是一颗失了星芒的石头。
他戴着一只眼罩,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兴奋的意味,落在李卿落和潘璃的身上。
钟六郎嚣张的扬起下颚:“大胆!不知这是四皇子殿下瞧上,要送给四皇子妃的猎物吗?就凭你们二人也想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