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得对,我照顾不好朝儿。”裴黎自暴自弃的说。
师父养他素来都不管,能吃能喝死不了就成。
他生下朝儿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师父那样的粗人都能将他带大,自己一个男子总不可能带不好朝儿。
可事实上养孩子远比他想的要更加艰难,每日赶路就已经耗尽了他大半的精力,更别说还要给朝儿喂奶换尿布擦洗身子等等。
朝儿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闹腾,吵的所有人都睡不了,后来生病更是整宿整宿的啼哭。
那段时间别说随行的黑骑护,就连他都心力交瘁。
“你也是第一次当爹爹,哪能什么都会。要是说起失职,我这个当娘的岂不
是更没用。”温卿宽慰说,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心中亦是自责万分。
她每日到处奔波,几乎很少照顾朝儿,按照现在的说法,妥妥就是丧偶式育儿了。
“温笑卿。”裴黎突然郑重道,目光决绝的看向温卿。
温卿隐约意识到裴黎要说什么。
“我想去留城。”
果不其然,温卿心道。
“你确定?”温卿问。
裴黎握紧手掌,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任性,可是师父从小将我养大,我不能不管。”
老人常言,养儿方知父母恩,若是两年前裴黎或许不会有这种感受,可自从生了朝儿,他越发能体会到师父的不易,心中对师父的感激和
思念也越深。
当他回到安荔山,却只看到满屋的灰尘和狼藉的时候,那一刻他以为师父不在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
后来看到信件虽然松了口气,但是想要见师父的心情却越发强烈。
“朝儿我会留在家里。”裴黎说。
这是他最艰难的决定,也是最不得已的决定。
温卿叹息一声,抱着朝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