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面前已经现出了一杯水。

马晔阳立在旁边将水递给她：“我让顾医生给你开了隔壁的病房，你可以过去休息。喝口水，就过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

白可卿接过水杯，不想喝，放到前面的茶几上。

瘟红的眼几分倦怠地盯着他的脸，一瞬不瞬。

“”马晔阳眼神转闪了两下。

看了好一会，她才问：“卡尔，你每天都要戴着它不累吗”

“”马晔阳没听明白，也没问，在她边上坐下等她继续说。

结果，白可卿一个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泪水涌下。

“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

卡尔知道她说的不是身体上的疲累，问：“关于什么”

“什么都累，什么什么都累林大哥，莫擎苍，小宝，妈妈，那些奇怪的梦，样样都累，每一样都要把我压垮了一样。我想逃避，想休息，想喘息，都不能。”

马晔阳阖了阖眸，也向后靠了靠，好让她挨着舒服些，安慰：“会好起来的看开些”

“卡尔”

“嗯”

“你是个失败的医生”

“”

“你没有治好我的病，我又抑郁了”语气平静沉郁。

“药吃了吗”卡尔也沉声问了句，声音熟悉极了。

白可卿一怔，抬起头来，仰头看向他的脸。

马晔阳也侧头，垂视她。

“”距离太近了。

他欲要挪下位置，离她的脸远一点。

白可卿安然的扯了下嘴角，重新歪靠上他的肩膀。

马晔阳：

“卡尔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她嗡声嗡气的问。

“没有这种如果”

“都说了是如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卡尔咳了两声：“如果你是我，你觉得我会怎么办”

“”白可卿沉默了，好一会没再说话。

卡尔感觉肩膀麻麻的热热的，还有些湿润。

良久，他微动了动头垂睨她一眼，然后无比淡定的，平声调侃一句：“我的衣服很贵的”

“”白可卿倏的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

然后苦着一张湿润的脸，从茶几上抓来纸巾，抽了好多张，在他肩上胡乱擦了好几下：“好了”

“”卡尔不奈扬了扬唇，又渐渐沉下心来。

他闷闷的道：“对不起，我没拦住他”

白可卿一震，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

一会后，她拿了那杯水咕咕喝了几口，然后站了起来，故意踩了他一脚，向门口走去。

留下一句：“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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