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寸寸的拔高。
树枝蔫蔫枯枯,梅颤枝头,未化的寒酥下混着几处新绿。
打镯子的银是阿长爹娘一文钱一文钱攒出来的,用那几贯几贯的铜钱换成银角,再奉上笔打工费请银铺师傅打出来。
两只银镯子细细窄窄的,外面没什么图样,内里却刻了一头小小的龟。
鹤寿万年,龟寿千岁。
孩子傻都傻了,人总要健康长寿的吧。
总不能一个不占。
阿长腕上环着两只镯,怀里满满当当,揣着几包果子糕点并着两朵攒成杜鹃样式的绢花。
大头其实都在阿长爹娘那。
阿长乐的颠颠的,张口就要说话。
跟着一起回去的李莲花眉心一跳,忙打断她热情洋溢的小嘴巴。
“陈兄,还要多谢你们我过年之前才能住上屋子。”
老陈老陈,李莲花觉得叫着不好听便又改了一个称呼。
他也很无奈,大家都是一条路,阿长还是个小话痨,走着走着便就一起了。
阿长爹往上提了提一沓油纸包,冲李莲花咧开嘴巴:“应该的,应该的。”
一句话后,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说什么,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阿长开始热情地推销她新买到的糕点。
她还记得姑苏蓝氏,总不敢相信在那地方学了那些年的人是她自己本人。
觉得亏待自己了嘴巴的阿长恨不得把二十年没说完的话全部说完。
偏偏她说的话多少还带着些现代元素,听不懂的还以为她疯病更加严重了。
“吃一个吃一个,超级无敌爆炸好吃!”
她一个劲的劝说。
他一个劲的拒绝。
两个人陷入极限拉扯。
到家之前,两个人谁也没掰扯过谁,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局面。
没劝说成功。
不过阿长玩的也很高兴就是了。
……
李莲花这新家不建在村里,而是在村外。
建在村里扰民,他毕竟还没有对碧茶之毒熟悉,也没有以后强大的压制力。
终于,到家了。
李莲花刚刚松下一口气便被旁边跟着回来的阿长砸了个猝不及防。
他往前一步,惊了,“你抱着东西来我家干嘛?”
阿长撅撅嘴巴,从怀里抽出一小袋东西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