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陆霄也很少能观察得到植物的根系,最近看到的最有冲击力的就是上次来核心区时芽芽老奶的粗壮气根,所以难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核心区的植物大概根系都比较发达。
让边海宁这么一提醒,陆霄这才想到,或许小鼯鼠感觉到的‘好东西’,就是这异常粗壮的根系?
陆霄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坑里裸露的根系,抬起头,重新审视起这棵树来。
这是一棵非常常见的肉桂树,常见到很多南方地区的城市都有栽培。
单纯从树种上看的话,它确实只是一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绿化经济两用树。
一般来说,外面年份长一点的肉桂树都能长到十米左右,有些条件好的地方甚至能长到十三四米。
按说这样的树,在无人的核心区应该长得更高更壮才对,但是这棵肉桂的地上部分只有七八米,也没有明显异于他树的特征。
只有这粗得和它地上部分完全不匹配的根系……
但若是说‘好东西’是树根,那根系和树干也不能分开考量,再怎么珍贵,它也就是肉桂树的树根啊。
可要真像海宁说的那样,是小鼯鼠感知错误,陆霄也觉得不大可能。
它能在据点感知到那么远的水胆琥珀的存在,还能找到准确的位置,没道理在核心区距离这么近会失手……
想不通,先不想了,把树枝树叶树皮树根各取下来一点标本带回去再研究吧。
陆霄叹了口气,从马背上的包里摸出几个样本盒,又卸下腰间的工具包准备取样。
“你要取样本的话可小心点啊,这个树根硬得很,小心切到手。”
另一边的边海宁见陆霄操着小刀比划着准备取样,出声叮嘱道。
“放心,我没那么虎。”
陆霄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挑了一截粗壮的侧根,准备取样。
锋利的取样刀紧贴树根切下去,感受到指尖触感的一瞬间,陆霄的脸色变了。
好硬。
但不是那种切割碰撞金铁的硬。
而是基于本身质地并不坚硬,但极其滞涩的那种‘硬’。
边海宁之前没有过类似的体验,会把这种滞涩感错认成树皮太结实也正常。
但是陆霄实打实的是在老菌子身上体验过的。
那种滞涩感太熟悉了,但这棵树下刀时反馈给陆霄的感觉,要比之前他体验过的强烈几十上百倍。
这棵树在非常强烈的‘抗拒’自已切割取样的行为。
陆霄赶紧摘了取样手套,紧紧的握住裸露出来的其中一节粗壮的树根。
仔细地感受了一会儿,陆霄的眉头皱得比之前更紧了。
他确实感觉到了抗拒的情绪,但是这情绪远不及树根反馈回来的滞涩感那样强烈,模糊到必须非常仔细的识别辨认才能感受到一点点。
和家里的毛茸茸们比较的话,这情绪的强度甚至赶不上刚带回来的大强的十之一二。
要知道大强已经是家里能感情交流的毛茸茸里很垫底的那个了。
这种怪异的矛盾感该如何形容?
大概就像是被一个两米三、三四百斤的壮汉酣畅淋漓全是技巧水平的打了一顿,结果事后试图讲道理的时候发现他只有牙牙学语的婴孩的智力水平。
简直矛盾得令人匪夷所思。
现在怎么办?
继续强行取样还是像在家跟毛孩子们沟通时那样哄一哄?
陆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哄一哄再试试有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