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才几个小时未见而已，顾永荣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西服上满是褶皱，里面的衬衣扣子好像也扣错了一颗，下楼梯时身形趔趄的差一点摔倒，眼神疲惫，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一大半。

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可怜。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轻轻的握住唐卫东留给他的录音笔，在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

让他知道他的妈妈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顾永荣跌跌撞撞的来到他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愧疚：“阿深，你来了。”

不知为何，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顾永荣的眼眶居然红了，一副激动得要哭的样子。

顾寒深的眉头微蹙：“发生了什么事？”

顾永荣虽然没什么本事，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欺骗，但是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

“阿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爸爸——错了。”

他突然失控的向顾寒深道歉，然后老泪纵横，伸出手臂想要拥抱他，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不敢。

毕竟他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陆婉和阿深的事情。

现在，他没有脸，也没有资格去拥抱儿子，求得他的原谅。

顾永荣居然向他道歉了。

而且还是一副痛哭流涕的忏悔模样。

顾寒深很是意外：“你查到了什么？”

一向自负的顾永荣会如此低姿态的忏悔流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已经

查明了当年的真相。

顾永荣已经哭的差不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拉住顾寒深的手：“阿深，走，外面冷，我们到里面去说。”

顾寒深很不习惯他这个样子，淡漠的避开他，自己率先走进房间。

顾永荣的手凝滞在空中。

儿子对他还是有很大的成见，也对，这都是他罪有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