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你今日不该……”萧若瑾话语未尽,却已透出一丝感慨。
萧若风抬起头,眼神坚定如铁:“皇兄,无需多言,此事,我不后悔。”
萧若瑾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罢了,既然如此,皇兄就不再劝你。这次前来,除了探望你,还有一事要告知。”
“你师父,学堂的李先生,闯入御书房,逼迫父皇退位,并扬言三日后,学堂之人将会前来救你……”
“若叶鼎之与父皇交战,后果不堪设想……”萧若瑾的语气中,隐隐透出几分忧虑与无奈。
萧若瑾把灵素在客栈讲述给百里东君的事,仔细地说给了萧若风听。萧若风听罢,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缓缓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失望。他失望的并非李长生逼迫父皇退位,而是因终于明白,父皇为何故意拖延三日才行斩首之事:“我们的父皇啊……他算计天下,算计诸侯,甚至算计臣子,可为何要算计我师父?皇家颜面真的有那么重要?”
“如今,学堂与宫廷已撕破脸皮,父皇命我们几兄弟死守法场,不能让学堂得逞。谁的功劳大,谁就能成为太子。”
“但我不想让你死!”萧若瑾神情复杂,语气中满是无奈:“若风,我思虑再三,决定退出皇位之争。”
“皇兄!”萧若风急忙打断他,神情陡然变得严肃,无比认真:“青王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若太子之位被他夺得,你、我,甚至其他兄弟,必然丧命!北离在他手中,如何能安稳?”
“无论我能否被救出,你都必须站在学堂的对立面!”
“你不仅要站在对立面,还要尽可能拉拢一些势力和高手助你。”
“这个太子之位,你必须争!”
萧若风声音低沉,却字字铿锵:“皇兄,你可曾记得,我们年少时,母后不受待见,我们被冷落的那些日子?这些年,你苦学帝王之术,为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我们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有了如今局面,怎能轻言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透出几分恳切:“但,学堂毕竟是来救我的,我希望皇兄只是阻拦,不要伤害任何人的性命。”
“若你能答应,我即便将来死去,也不会怨你。”
萧若风端起酒杯,神情冷静,目光坚定:“还请皇兄务必答应!”
萧若瑾面露痛苦之色,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缓缓举起酒碗,仰头饮下那碗清酒
就在萧若瑾转身离去时,易文君微微一转头,望着萧若瑾和萧若风二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那笑,是轻蔑,是不屑。
萧若瑾走后不久,雷梦杀、百里东君等人相继来到牢房探望萧若风,带来了许多糕点,美酒,菜肴。易文君第一时间看见了百里东君,慌忙躲进草堆之中,尽力将自己隐藏。百里东君只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她的存在。而叶鼎之几次环顾四周后,眼神微微一凝,终于发现了那躺在草堆中的易文君。只不过,叶鼎之并未声张,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与萧若风谈笑良久,才一一离去。待他们离开后,易文君才缓缓从草堆中挪开身子,推开身上的几只老鼠。
良久,易文君抬头看向窗外的天。
片刻后,萧若风轻轻敲响了木栏,手里端着一碗饭菜,目光温和:“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会来了,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易文君抬眼看了看萧若风,又望了望他手中的饭菜,眼中无波无澜,未曾伸手接过,也未起身。她只是轻声道:“小先生,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人吗?”
萧若风微微一愣,略显疑惑:“愿闻其详。”
易文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可曾记得,在未来的天幕中,我儿无心曾对你说过的话?你为了所谓的大义,将皇位让给兄长,为了他能够稳固江山,不惜以身做局,自刎法场,导致无数无辜之人丧命。本以为你得知未来之后,会反省自己,不再走上旧路。可刚才你又为了所谓的大义,让萧若瑾在法场上与学堂师兄弟对立。你骨子里,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萧家的利益。在我看来,你与青王、长皇子并无区别,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你根本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尖锐:“萧若瑾,你的亲兄长,我承认你们情同手足,感情深厚。可看似他百般为难,痛心疾首,实际上,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由你替他做出选择,以此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
“你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自我感动,以为为了兄长的将来,为了所谓的天下安稳,死又何妨?在我看来,这就是愚蠢!”
“这么看来,你的确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既要你心怀天下,要不如,把皇位让给叶鼎之吧,你们萧家欠他家那么多,给个皇帝给他当当不过分,他可是和南决,北蛮,都有朋友,百里东君还是他好兄弟,天下统一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她冷冷一笑,讽刺地说道:“对了,你可千万不要在法场上看到两边争斗不休,便学那未来情景,自刎谢罪,以平息纷争。若你真那样,李先生必定对你失望至极,你那些兄弟也会寒心,我会在九泉之下笑你整整二十年!”
就在萧若风陷入深思的时刻, 铁牢的大门再次打开了,易文君看到台阶上那人后,慌乱无张的想要躲藏,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墙壁,疼得她轻叫一声:“啊~”
(本大章特别为打赏的大佬们加更!特别感谢大佬们恩赐,跪谢!)
(播放少年歌行,在劫法场后,叶羽一案平反后写,尽量在明天一次性写完。)
(易文君和叶鼎之到底拆不拆?想听听大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