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只低头一看,果真有好几条血线虫杵着身躯朝我发出怪声。
“哪来的血线虫?”我连忙将阿婵护在身后,然后不停用言语恐吓这些小虫子。其中一条似乎怒了,只一转身,然后用头在船沿上一点。霎时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船身忽然开始瓦解成一条条灰色虫子。事情到了这里,我哪里还不知道,这艘小舟本就是由血线虫伪装而成。
难怪之前的木板只一扔到水里就直接沉了下去,原来是血线虫所化。
不过当我发现周边所有的战船都开始瓦解的时候,心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他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连忙回头看向周淼淼所在的方向。这一看,我再次被震惊了。因为周淼淼所在的战船并没沉没,此时正正常漂浮于水面。而此时的周淼淼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在她身后还恭恭敬敬的站着周峰。这一刻,我似乎懂了一些什么。
待到所有战船以及胖子等人都化作一条条血线虫的时候,我恍然道:“原来除了最开始的战船是真的存在之外,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并不期待周淼淼的解释,此时此刻似乎已经不需要解释。周峰是她的人,恐怕就连周家父子也只不过是她的棋子。她谋划了这么多年,恐怕为的就是这一天。因为只有等到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聚齐才能再次打开到这神秘而又宏伟的水上都督府。如今她已然进来,自然就不再需要我们。
阿婵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周淼淼淡淡的说:“我是周淼淼不错,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周家父子将我从外地买来的。”周淼淼顿了顿,然后说出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她说:“其实他们父子才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傀儡。”
说完,周淼淼又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吃惊?”我点点头,苦笑道:“是啊!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周淼淼说:“事情本就该是这样,你们捣毁了我母亲的陵墓,虽然有我授意,但还是不能容忍。”我道:“所以我们必须死?胖子呢?”
周淼淼说:“他们恐怕也已经死在某片江域了,你们先走去或许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他们。”说完,周淼淼就对着一旁的周峰说道:“开船吧!”周峰闻言,恭敬的回道:“是,老祖宗!”
听着周峰的回答,我恍然道:“难怪此人可以拔动其中一把青铜剑,原来竟是周氏后人。”想到这里,我又惊呼道:“传闻周瑜与小乔育有两男一女,可凭着年龄来看,你似乎都与其搭不上边呀?难道……”周淼淼说:“不错!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从未见过我父亲,因为他是在母亲怀我的时候去世的。所以,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道:“他已经死了。”周淼淼闻言,神色有些激动的说:“不!他没有死,我母亲不会骗我。”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神色淡然道:“将死之人就别想要在套我的话了,你手中的赤璋乃是由朱雀石做成,它可暂时阻拦血线虫的攻击。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它会渐渐融化,到时候你们所在的船只将会完全消散。这也算我报了你这几日的照料。”
话音刚落,战船就开走了。只留下我与阿婵,以及在江水中随处可见的血线虫。恍然望去,整片江水猩红一片。要不慎跌落,铁定尸骨无存。
这时,阿婵问道:“其实你早就开始怀疑了对吧?”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多早,就在不久前。真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阿婵说:“其实周淼淼的本性应该不坏,因为在她方才转身的瞬间我从她眼中看到了愧疚。这是一个绝对无情的女人所不能拥有的。”
听了阿婵的话,我可不能赞同。就算有看见我也不会说,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是我和胖子一手造成的。要是当初我们不上哪悦居楼,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处境。阿婵一直以来都以我们为主,也可是说是我亲自一点点将其带到了这一步。
阿婵说:“我们就要死了,你现在在想什么?”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内心很乱。”阿婵说:“是吗?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说,想做的事没有去做的?”
我被阿婵问得一愣,好像还真没有想过这些。四目相对,看着她如宝石般明媚的眸子,我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只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只好笑着说:“有啊!如果有机会我想去列宁的故乡辛比尔斯克市去看看。”
听到我的话阿婵先有一些失落,不过很快又回道:“好呀!如果能活着,我们一起。”说完,阿婵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只是我父亲的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