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之后,酒馆中的人逐渐变少。和陆长生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还以为这里至少会彻夜狂欢。
此时的酒馆中,除了三三两两的醉鬼之外,就只剩下赌桌旁的那一群人了。就连白天在酒馆中忙碌的花蝴蝶们,晚上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酒保再一次为陆长生和胖子开了一瓶精酿威士忌,两人面前已经摆了十几个空瓶子,这样夸张的酒量,让常年与酒作伴的酒保都暗暗乍舌。
“先生,您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庄荷再次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发牌的手都有些颤抖。
黑衣男人手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到此为止吧,帮我全部收起来。”
庄荷长舒了一口气,用还在颤抖的手,飞快为其整理好了筹码。然后目送着对方推开百叶门,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踏踏踏~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庄荷抬起头,就看到酒馆中的老鸨拉合,漫不经心的走了下来。
刚为陆长生开启了一瓶威士忌的酒保,忍不住笑意对她问候:“这么早就不做生意了吗,拉合?”
拉合轻轻摇着纱扇,用眼角撇了一眼柜台上的一堆酒瓶。
“我的姑娘们可比这些酒甜多了,你真应该试试的。”
看起来她认出了陆长生,也还记着他白天毫不犹豫的拒绝。
陆长生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一饮而尽,这就算是打招呼了。拉合点头回应,随后在桌上找了瓶客人喝剩的酒,灌了自己一大口。
看到老鸨后,发牌的庄荷一边收拾赌桌,一边熟悉的打招呼:“是因为找不到客人了吗,拉合?”
“身体有点不舒服。”拉合晃了晃瓶子里剩下的酒:“你需要知道,女人每个月就有上帝赋予休息的权力。”
庄荷点着头笑,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来我往的几句话之后,庄荷已经将赌桌完全收拾好了。这时候酒保离开了柜台,拦在他的面前。
“晚安!”
庄荷将筹码和钱币交给酒保,准备绕过他离开。
酒保双手清点着钱币和筹码,淡淡的开口叫住对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必要的事情?”
陆长生和胖子在一边旁观,看着已经走到百叶门旁边的庄荷停下来,眼神闪烁,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总怀疑你对我有意思,每天都要摸我一遍才能安心入睡。”
庄荷来到酒保面前,伸展开双手。任由对方检查自己的全身,证明自己并没有乘机偷藏一点点“小费”。
酒保轻车熟路的从他衣服内衬中找出了几块钱币,同时讥讽道:“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习惯,不是吗?今天你可是让我输了不少钱,真不知道我雇佣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不能怪我,先生。”庄荷摊开手,耸了耸肩膀:“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敢打赌,对方一定是玩卡牌的高手。”
“转过来,让我找找你的衬衣口袋……”
酒保终于完成的搜身,收好桌上的钱币后,随意拍了拍庄荷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
胖子晃荡着双腿,低声问道:“陆大爷,我们都在这坐了四个多小时了,你到底看出些什么没有?”
“那个黑衣男人应该是带着某种目的来到,似乎对这个庄荷有意思。”
“哎嘿,有什么意思?”
胖子一脸兴奋的表情。
陆长生不由的多撇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看对方的眼神应该是很熟悉这个庄荷才对。但有些奇怪的是,庄荷好像完全不认识那个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