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进行到一半,滴答淅沥的雨珠拍打窗面。
夜色沉沉,闪电将黑色的幕布划开一道口子,狂风呼啸着要透进窗缝闪进屋内。
时璨去关窗险被狂风打了个踉跄,雨水扑面洒在她脸上。
北欧老师很温柔体贴:“时小姐,不然我们今天就进行到这里?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时璨知道,但这怎么行,她本来拥有的时间就已经所剩无几。
“没关系,我家离这里很近,不影响的。”
时璨撒谎了,市北和市南,完全背道而驰相反的距离,实在和近字搭不上边。
执意留下进行到深夜的结局,便是淅淅沥沥的雨点成长为大几倍的中雨,时璨没有带伞,所幸大楼下有屋檐遮挡。
黑洞洞的大楼,身后仿佛一张深渊巨口,微黄灯光下只有她一个人——北欧老师提前下课比她走的要早。
呼啸的风仿若嚎叫,时璨一只手护着肩膀,在软件上打了个车。好冷啊,天气和初冬根本没分别。
付延礼还在试图发短信征得她同意,他要过来接她,时璨没多想就拒绝。
原因很简单,那么远来来去去多麻烦啊,又是雨天,必经处不少路在施工,混合着水全是泥泞,还不如她自己打车回去方便。
隔着屏
幕都能体会到付延礼此时仰天长啸:【那能一样吗?!】
时璨拧眉:【有什么不一样?】
付延礼:【我的车是爱的座驾,是温暖的,而出租车只是商品,是冰冷的。】
“……”时璨对他发了个白眼表情,唇角却抿起浅浅的笑,一辆车划破雨幕停在时璨不远。
车型好像和页面看到的不同,时璨想低头确认,手机却低电量在此刻熄灭。
驾驶座探出个人头,冲她喊:“你好,请问刚才是你叫的车吗?你手机打不通?”
隔着雨帘,时璨听不真切,意思倒也明白半分。实在想不起页面上显示到底是不是这辆车,也可能是她的错觉,累到极致眼花不是没可能。
太疏忽,走之前忘了在训练室充会电。
时璨觉得回家后某人势必又要对她撒泼,想起那副场面已然哭笑不得,甜蜜的负担。
小跑着进车里,前座一盏小灯勉强看得清车内装饰,司机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
看不清脸。
很奇怪沙哑的嗓音,像是声带遭受到什么损伤,时璨脑子飘忽过一张刀疤男的脸,“到和晨路,是吧。”
轰隆一道巨雷,时璨“嗯”的那声模糊不清,闪电映照在镜面越发诡异,她有些害怕。
又担心庸人
自扰,车子下一秒行驶起来,广播内是一个好听的年轻女声在讲笑话。
路不太平稳,除此之外很安静,雨水像整盆端上来浇在车窗。
时璨忍不住住:“可以帮我的手机充电吗?麻烦了。”
她递过去,司机却没接:“没有数据线。”
时璨觉着奇怪,司机的手机一般不会有离开数据线的时候。
听见他补充:“上一根旧的坏了,新的还没来得及买。”
前方正行驶到施工大路,原先的柏油路被挖出二十厘米高的坑,必须拐入旁边一道较为偏僻的小路绕行。
时璨不自觉收紧了拳,莫名不安。
她包里有一把双节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