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悲戚的哭声,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感觉阵阵悲凉。再转头一看厉墨北,他眼眸微微一眯,突然迈开长腿,直接丢下我,大步闯进门去。
我还没见过他如此急切,忙跟了上去,一进门,见李慧玲穿着件家常的黑色旗袍,手中抱着一个红漆镶金的匣子,正嘴角带着得意,扬声说着:“老太太越发糊涂了,我现在才是您的儿媳妇。至于您的儿子孙子,他们不回家,我可有什么办法呢?您老人家……”
她话说到一半,厉墨北忍无可忍似的,抬腿冲上去,将红匣子夺过来,咬牙说道:“李慧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妈的遗物!”
原来那个匣子,是厉墨北母亲的。
沙发上缩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见了厉墨北,眼睛一亮,费力地坐起来,急切地往他身边扑。厉墨北主动过去,扶住了老太太,温和问道:“奶奶,您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张了张口,原来这老太太,就是厉墨北的祖母。
难怪刚才,我听见她哭喊什么儿子孙子,还有死去的儿媳妇的!
“墨北呀,我是听人说,你爸从国外回来了。以为他会回家,所以才来看看的。没想到呀,没碰上你爸那个不孝子,却看见这个女人,在这里乱动你
妈妈留下的东西。”老太太说着,拳头一下下捶打在心口,“我们厉家对不住你妈,这个女人……她早晚要下地狱的呀!”
李慧玲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她一扭身,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平复下来后才问:“你……你你居然没事?!”
场面太乱了,我看一眼还在哭诉的老人,也不知该不该先打招呼,冷声回答道:“真是让厉太太失望了,我现在好好的。”
她一扭头,顿时明白自己上当,去质问厉墨北:“你!你打电话,是做戏给我看?你说你不在乎这女人,都是假的?”
看她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我明白,她是遗憾我这颗棋子,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他毁了。如果当时他没信厉墨北的话,而是把我带回来,说不定还能敲厉墨北一笔竹杠。
厉墨北扶着他奶奶坐好,将那个红色的木匣妥帖放好,才站在来说:“你真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冷血动物,只有狼子野心?”
她气得脸色涨红,突然双手环抱住胸口,又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厉墨北,你当真以为没了这个女人,我就拿不住你了?”
之前她就说过,她不止一颗棋子,那她……
“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你只管亮出来。明人不
说暗话,我没时间和扯些有的没的。”
对于她的厌恶,厉墨北丝毫都不掩饰。他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俨然这个家的主人模样。而李慧玲再怎么耀武扬威,立在一旁,也像个外来的泼妇。
厉墨北坐好后,老太太凑过去问他:“墨北呀,这姑娘是?”
老太太指着我,厉墨北也朝我看过来,目光似是嫌弃,又似是宠溺,黑沉沉的锁定了我。我顿时有些紧张,他朝我招招手,“还傻站着干什么?这是奶奶,你都听见了,还不过来叫人?这也要我教?”
这口气……
像在吩咐不懂事的小孩子,带着一万分的鄙视。可是,可是又似乎很亲昵。
他心里的人是姚蓓拉,拉着我演戏给外面人看,保护他的心尖尖也罢了。怎么在他亲奶奶跟前,还要演戏呢?
我一时诧异,他倒不耐烦了,皱眉催促我:“还愣着?快过来!”
“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