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下,我把戒指缓缓摘下,用绒布擦拭干净,放进盒子里。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这个盒子,去了本市最大的典当行。
厉墨北送的东西,自然是值钱的。放到柜台,有专业的珠宝鉴定师一估价,立刻给出了三百万的价格。
这种典当行最会坑人的,一般会把价格压得极低。我当然知道,这戒指绝不会仅仅只值三百万,但现在急用,我只能立刻签了合同
。
典当行的老板像捡到了宝一样,紧紧地盯着我把合同签了,然后把戒指拿在手里,对着阳光看了又看,鼻子里哼哼道:“这戒指三个月内不赎回去,可就是死当了,到时候我们不会还你了。”
我闷闷地点头,“我知道。”
他又看我两眼,终于把三百万的支票给了我。
拿着支票,我心里踏实了一点,可又有更深的空虚和痛楚。
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我眼圈一下子红了。
难道我和厉墨北,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魂不守舍地走出典当行,我脚下虚浮,缓缓地沿着马路往前走。突然,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停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车牌太熟悉,正是厉墨北的黑色宾利。
我刚卖了他给我的订婚戒指,心虚的厉害,下意识想跑。可脚步刚迈开,车门“砰”的一声弹开,一只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都来不及反抗,已经被拖进了汽车后座里。
“啊!”
我几乎是被甩进来的,后背撞上一侧车门,闷闷地疼,不由惊呼了一声。
还没定身,一只手拿着一个绛红色盒子,举在我面前,几乎戳上我的鼻子。手的主人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质问:“叶何欢,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戒指为什
么会出现在典当行里!”
和厉墨北分开,也才十来天的时间。可现在听见他的声音,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耳朵上像是隔了一层膜,他盛怒的嗓音,我听不真切,只觉得嗡嗡的,像是耳鸣。含泪的眼睛抬起来,深深望他一眼。他五官还是那样英挺俊朗,只是此刻眼眸泛红,下颌抽紧,那样子似乎要生生吞掉我。
分开的时候,我从医院被他赶出来,从厉家被他赶出来,又从厉氏被他赶出来……已经是颜面尽失了。
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他甩了。我不想继续哀求什么,只求在他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卖戒指的原因,我咬着牙没说,只昂起头,冷冷地说道:“我们分手了,你的东西我自然也不需要一直留着了。看见它心里不舒服,拿去换钱,有什么不对吗?”
出口的声音,冷漠的不像我自己的。
厉墨北单手掐住我的脖子,额角的青筋暴起来,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你、再、说、一、遍?!”
我心里一片悲凉,喉咙被掐的快要堵塞,却还倔强的重复:“我说,你送我的东西,我再也不想看……唔!”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他的唇几乎是撞上来,狠狠地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