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他的时候,小家伙还忍着哭,咬牙说:“妈妈,我很勇敢,我看到那些照片,都没有闭眼哦!”
我又心疼又骄傲,忙抱住他,一遍遍地说:“妈妈知道,小宝最棒了!”
正如孙佳敏所说,这位福瑞斯先生,真的很有办法。这个“暴力脱敏”疗法,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每次给云宝看的图片,都会更加有刺激性,但是云宝呢,却越来越自然,到最后,已经完全接受了。
最后一天,福瑞斯宣布,云宝已经完全被治愈,我和厉墨北都松了一口气,再三感谢他。
他却摆摆手说:“你们不必谢我,更不用给我物质上的奖赏,因为我不缺钱。如果要谢,你们就谢孙小姐好了。我本来不想来中国做这个的,但是孙小姐一连几天等在我公寓门口求我。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可
为了请我来,却肯说出最卑微的话,甚至向我下跪……”
“福瑞斯先生,您别说了!”
福瑞斯被孙佳敏打断,她赧然对我说:“何欢,你不必听这些,我也没做什么。而且,云宝是因为我,才受了刺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福瑞斯耸了耸肩膀,没再多说,被厉墨北的司机送走了。
孙佳敏还留下来,我们对视片刻,我犹豫半晌,终于抬手握住她的手。
不管她做过什么,都过去了。
现在云宝已经彻底康复,而我也知道,她为了“赎罪”,其实付出了很多。这样已经够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小敏,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对么?”
孙佳敏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流下两行眼泪,哽咽说道:“谢谢你何欢,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怎么会呢?”想到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我也有些哽咽,红着眼睛说,“你值得被原谅,我们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她用力点头。
云宝拉着厉墨北的手,站在一旁,煞有介事地问:“爸爸,那个阿姨为什么哭了?妈妈都说了,她们还是朋友啊。”
厉墨北还没回答,我已经蹲下来,拉着云宝的小手走到孙佳敏跟前,介
绍说:“这不是你阿姨,这是姑姑。”
“姑姑?”云宝皱眉问,“姑姑是爸爸的妹妹呀。”
我笑了声,“对,这就是你爸爸的妹妹。”
我这样介绍孙佳敏,也是为了缓和厉墨北和她之间的关系。
云宝看看厉墨北,又看看孙佳敏,乖巧叫了声姑姑。孙佳敏没敢应声,先探究地看向厉墨北。他沉默片刻,我碰了碰他手臂,他这才冷哼道:“既然小宝叫你,你就快点答应,晾着孩子干什么?”
孙佳敏一喜,忙应了这声“姑姑”,也抱住小宝的头摸了摸,转而对厉墨北说:“表哥,谢谢你……谢谢你也原谅我。”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厉墨北傲娇,沉着脸说了一句,把我搂在怀里,又说,“这次的事,欢欢都原谅了你,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小敏,我希望你记住,欢欢和小宝是我的底线,以后……”
不等他说完,孙佳敏忙承诺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佳敏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气,见我们肯和她重归于好,立刻又欢快起来。我们一起聊了几句,她看着我的戒指,突然挤着眼睛八卦起来:“欢欢,表哥,你们这好事近了吧?小宝也没事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