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厉墨北终于打来的电话。如我猜测的,他对去非洲的事只字不提,只温声问我:“这几天还好么?我太忙了,也没顾得上你。”
他这样说,如果我不知道内情,很可能误会他不在乎我的。可他宁可被我误会,也不想让我担心和内疚。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到了现在才看懂他。
眼眶突然有点热,我吸了吸鼻子,也对他说:“我也挺好的。”怕自己态度太平和,让他起疑心,我故意娇嗔了一句,“你忙生意也要有个限度,总不能好几天不理我吧?”
口气是埋怨的,却很软糯,应该不会让他有什么压力。
果然,他笑了一声,很轻快地问:“想我了?”
我
以前很害羞,不喜欢把想啊爱的挂在嘴边,现在却不想压抑自己的喜欢,脆生生地说:“天天都想,夜夜……都想。”
后半句说的暧昧,厉墨北愣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等我回去,咱们夜夜在一起,我好好解解你的相思之苦。”
还知道不正经,看来没出什么大事。我安了心,又说了两句情话哄他开心,这才把电话挂了。
介淋b的致死时间一般在一个星期左右,现在我中毒已经有四五天,按照常理,下毒的人应该来探口风了。
可是这几天来,医院里一直风平浪静,没出现任何人的异常行为。郑彬也很疑惑,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病房的时候,他拍着桌子说:“这个下毒的孙子,还真沉得住气!换了我,怎么也得来看看你死没死啊。”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觉察到话不好听,讪笑着说:“呸呸呸,别理我的乌鸦嘴,我们何欢长命百岁,堪比王八……”
“好了好了,别贫了!”郑彬这人,穿上白大褂一副正经模样,医院里还不少小护士觉得他是禁欲男神。可一旦熟悉起来,就发现这人八卦而逗比,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断了他逗贫的话,我说道:“他还不来,那我们只好下点儿饵,引着他来了。”
郑彬斜倚在床头桌上,斜眼问道:
“什么样的饵?”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凑过来,我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声。听完后,他抬眼看着我,目光里有几分诧异。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啊?”我蹙眉问。
他过了片刻,才慢吞吞对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啧啧两声道:“行,太行了。何欢,你跟着墨北这么久,果然学出师了啊!”
听见夸奖,总归是高兴的,不过我也没心思得意,只说:“既然行,那就马上吧。等过了一个星期,我人还没死,这戏都要演不下去了。”
中毒的第六天,按照毒性,我现在应该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只能出气不能进气,只等着挺尸而亡了。
我一直装了五六天,这天却穿着病号服起身,跑到医院小花园里去散步了。
其余人根本不知道我中毒的事,认识我的,见了我本人,也没有任何诧异,只笑着和我打招呼,说好几天没见我了,问我这几天闷在病房干什么。
我没敢出声,只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这些人毕竟也不熟,没多问。我认真盯着他们的眼睛,没有什么波动,不像演戏的样子。
在外面故意坐了半天,没一个看起来像嫌疑人的。我正郁闷,感觉自己这一招没奏效,突然背后响起惊讶的一声:“何欢,你……你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