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胡天阳想的周到,同时也越发觉得厉墨北不容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要面对多少的勾心斗角,又有多少敌人需要算计和防备呢?
挂断电话后,我安静下来,忍不住打了厉墨北的手机。
明天就要进行一项冒险的计划了,万一真的失败了,我也许就没机会再听他的声音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喂?怎么了欢欢?”
声音有些慵懒,像是刚刚醒过来。
算算时差,他那边的确是深夜。本来该让他好好休息的,但是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刚刚看到一个特别像你的背影,突然很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我声音很柔,自己听着都像是撒娇。
厉墨北笑了,有些歉意地说:“我最近实在是忙,过几天一定去看你。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背上的烧伤都好了吗?”
我“嗯”了一声,“好的差不多了,植皮手术后,都没什么排异反应,多亏了白柯的人捐献皮肤给我。”
“那就好。”他放松地吁了一口气,又对我说,“要是身体有什么事,找郑彬。其他事,找天阳,他会替你解决的。”
说完了,大概怕我想歪了,又忙解释:“我不
是不愿意自己去管你,是工作忙。而且……也不能让刘业成觉得咱们太亲密,我得避嫌,所以……”
他现在对我,简直是好的小心翼翼,我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忙阻止他:“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他这才放了心,“你别多想就好。”又担心地问,“对了,周非羽也好,刘业成也好,都没找你什么麻烦吧?”
如果是之前,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是中毒,又是要假死,肯定瞒不住厉墨北的。
但是现在,郑彬因为姚蓓拉的事心虚,不敢向厉墨北汇报我的真实情况;而胡天阳被我威胁住,也是真心不想让厉墨北担忧,所以也肯替我瞒着。
两人都缄口不言,厉墨北还真的被我蒙在鼓里。
我如果说什么事也没有,怕他反而不信,所以斟酌着说:“他们肯定不会一点儿动作没有的,不过应该是被天阳他们挡下来了吧,反正我没发生什么意外。”怕他仍旧不放心,又安抚他,“要是我真有事,天阳他们早就和你说了,还用你亲自问我吗?”
对胡天阳,他是万分信任的,当即轻轻地笑了,“也对。”又说,“那你自己小心,过几天……我去看你。”
“嗯。”
我听着他对我承诺,心里却默
默地想着,是我快要去找你了才是真的。
依依不舍地挂断后,我像是完成了最后一件事,直挺挺躺在床上,等待着明天一场精彩的表演。
一个晚上无声地过去,第二天一早,郑彬面色凝重地来到房间里,跟在他后面的护士是他的亲信,手上拿着个托盘。
他从托盘里取出一支针剂,沉声对我说:“这是一种新型麻药,给你注射后,你的大脑是清醒的,但是身体会失去知觉,暂时僵硬,心跳和呼吸也会降低频率。这样的话,你假死会更逼真一点。”
我点点头,听话地抬起胳膊,“那你帮我注射吧。”